第七天，方柔依旧水米不进，仿佛要把自己活生生的饿死。
男人听到通报，咬牙切齿：“掰开嘴灌！”
他想，也许方柔疯了。他也疯了。
又过一天，侍卫送来了小柔——赌鬼女儿的画像。
画像里的女孩生的干枯细瘦，小小的脸蛋，小小的眼睛，厚厚的嘴唇。
任谁都不能相信，是现在的方柔。
男人把画面接在手里，一条一条撕毁：“继续查！”
果然，这是一场掉包计。
随后，侍卫又打听出来，女孩在卖身的时候，还是这样一副细小干枯的丑样子，有个在街口卖豆腐脑的，本来想把她买了给自己儿子当个养童媳妇。可考虑了几遍，总觉得这孩子太丑，怕将来被儿子埋怨，于是作罢。
那么……看来掉包是发生在进了怡红楼以后。
侍卫打听到了女孩进怡红楼的准确时间——去年十月初十。
十月初十……很熟悉的一个日子。
他猛然想起，方孝孺一家，就是在这个日子被抄了家。家里的女眷，就是在这个日子，被送进了楼子里。
他微微闭眼，回忆起方家的大小姐方贞。又猛然睁眼——方贞就被扔进了怡红楼，被数十个男人凌辱，最后又被千刀万剐。
那是一场杀人盛宴。
楼子里的姑娘们被重兵持刀胁迫着围观，方贞像他设想的一般痛苦难当，恨不能顷刻死去。
可，她身上不着一丝一缕，甚至连下巴也已经被人卸了——防她咬舌自杀。
他眯着眼回忆起，人群里似乎果然有一个女童，一脸泥灰，看不明颜色。
想到这里，原本生疏或者没有留意过的事物竟然开始变得无比清晰，似乎又在他眼前重演——他看到了那个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到了眼眸里满是愤怒和屈辱的眼泪。
他在一瞬间起身，飞快的赶到了天牢里。
方柔已经被关了整整十天，头发凌乱，小小的脸蛋被泥灰掩盖着，看不明颜色。
他死死的盯着那张脸。
那张看不明颜色的脸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和他记忆里的女童一一重合。
就是她。
他冷冷的开口：“方孝孺和你是什么关系？方贞和你是什么关系？”
方柔依旧一言不发。
她不说，他也不再问，只冷冷的去看她。
本来就纤细的身子，在十天里愈发的瘦弱。
他看到她颈部凸起的锁骨，看到她下巴变得更小更尖。
莫名，心抽搐着疼了一下。
咬牙，手里的短刀抽了出来，又攥了方柔的手，毫不留情的在她手指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口子并不浅，血泊泊的流进了刀鞘里。
许久，收回刀鞘，看着她依旧在滴血的手指，转身离去。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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