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城四面环山,常年无雪,气温比起别地要高上许多。今儿更甚,人头攒动,望出去黑鸦鸦一片。
广仁街东西向,街面宽阔。张家大宅面朝南,坐于广仁街正中。六扇红色大铜门排开,每扇门上横六竖八,排着一个个小铜钉,气势恢宏。正中两扇大门洞开,门旁各站立两名红衣黑裤小厮,身条笔直,对着下面人潮涌动,似早已看惯,并不探头左右张望。高高台阶下左右两只石狮,一只脚踩圆球,一只抓着小狮,威武中带着慈爱,仁善中含着威慑。
离着大门不远处,搭起一座高高戏台。
三面轩敞,四根大红柱架起圆弧宝盖顶,从哪面望去,都能看到台上舞动的人影。后头帷幕上一个大大鹤字,想来就是宿官儿所说的祥鹤班了。
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不时有人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马叔,马叔,在家呢?”宿官儿跳下驴车,拉住缰绳弯进巷弄,走上一段,来到一小户门前,拍门喊着。
这条小巷子已位于张宅后面,屋子普遍破旧矮小。
“宿大哥,我爹去占坐了。”一个浓眉大眼少女拉开门,大黑辫子甩在身前,微丰脸蛋露个笑容,牙齿洁白,笑容甜美。一看门外停着好几辆车,几个男人等在一边,都未见过,一愣,忙低下头。
“红妞,就你在家?你哥呢!”宿官儿瞧瞧门内,满脸为难,“我三辆驴车想停到你家,外面停不下了。”
“我哥去张府帮忙了,没事,宿大哥,停进来吧,我看着。”红妞低头,细声道。
“那好,就停你家了,估计要晚上来取了,等下我跟你爹说一声。”宿官儿应一声,弯下腰,抬起门槛。
红妞忙把两扇门都打开。
李想跟着宿官儿,把驴车赶进门。
红妞让到一旁,一抬眼,不经意见到李想小腿处那空荡荡裤管,一惊,眼睛移开,又看到一人一只右衣袖扎在腰带中,分明少了胳膊,竟是个残人,惊讶止不住浮上脸,抬头细看去。
韩山收到注视,转过身,见开门那个小娘张嘴直瞪着自已右胳膊,知自已让她吓了一跳,朝她微颔首,露出一个和善笑容。
红妞更惊,偷偷打量别人被抓,本已羞愧,及见他皮肤白晳,眼窝深深,面容俊朗,笑容温和,更是脸红得要滴下血来,急低下头,一双手无处安放,紧抓住自已衣裳下摆。
韩山见她如此,知她脸薄,也怪自已猛浪,打了几年仗,好多事都不知如何处理了。本要踏进门的脚收回,转身站到一边,等在门外。
红妞眼睛偷偷抬起,那个背影挺拔结实,虽瘦可有力,肌肉隐在衣裳内。再不敢多看,低下脑袋,只听得自已心跳声咚咚似擂鼓,这群人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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