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四年春日

候离去的都不知道,小院中三辆驴车已卸套并排,三头驴早已系到木桩上。

无意识中,马红抓了箩黄豆,上前喂起驴来。

在街角,大伙汇集,直往戏台下挤去。

“马叔,马叔。”宿官儿挥着手,一叠声喊。

一位中年汉子闻声转头,见是宿官儿,忙拉着身旁一些人一起站起身,“宿官儿,你可到了,等你好久啦。”

“马叔,我把三辆驴车寄在你家了,等晚上去你家取。”宿官儿带着大伙挤过去,“这些凳子留给我们用吧,看完再带给你。”

好咧,这个姓马的精瘦汉子答应一声,带着其他人离开,让出的位子就给大伙了,女人娃子挤挤坐下,坐不下的就站着。位置很不错,在正面偏左处,戏台上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翻跟头、喷火、两人打戏、转碟子、转缸,看得大伙目不转睛,叫好声轰然而起。

“大肉包子……又香又肥的大肉包子来……三文钱一个……大肉包子……”

“窝头……白面窝头……二文钱一个……又细又香的白面窝头……热腾腾的白面窝头……”

“卖甜糕咯……二文钱一块的甜糕咯……过年吃块甜糕一直甜过年咯……”

很多人不舍离去,怕一离去,回来没了位置,晚上戏文就听不到了。想想又是过大年,咬咬牙,你买个大肉包子,我买个白面窝头,再来块甜糕。小贩生意竟然非常不错。

“哎呀,我们也应该做了包子来卖呀!今儿一天能挣多少铜板啊……”秦大娘心疼地直拍大腿。

旺年婶直点头,一脸懊悔。

李想已掏出银子,女人和娃子吃大肉包子,一人两个,男人吃白面窝头,一人两个,就当晚饭了,等下天黑,戏文就要开场了。

“大肉包子不是二文钱吗,生生涨了一文啊!”丁婶嘟嘟囔囔,不舍银子。

“白面窝头才一文,现在也涨了。”金大娘叹,“算了,也就这两天,大伙忙了一年,松快松快也应该。”

这一晚,斑斓色彩一直留在木言记忆中,红红灯火,长长水袖,旋转身影,大红裙角,优雅妆容,灵活身手,天蓝袍衫,清亮音色,婉转歌喉,拥挤人群,黑黑脑袋,晶亮眼神。寒冬夜里,大伙亲亲热热挨着,热乎乎大肉包子,咬一口,汤汁顺着嘴角流出……

春去秋来,日月更迭。

一晃已是第四个春日。

在罗衣城买了那么大块地,不是不引人注目的。但近四年来,地还是那块地,只在靠近黑石山脚边挖出两个大坑,蓄满两塘水,弄干了一小片地而已。在这块干地上盖起了十几间茅草屋子,面朝南,六间一排,前后两排。

见如此,再无人好奇,那些大户心底里都嘲笑着外来的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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