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一上午的功夫,明颜便恢复元气,跨上马,特地跟陆非焉并驾齐驱。
她回头挑衅地看了小九一眼,小九丧眉搭眼跟根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在他们身后,明颜刚下的死命令,没有她的允许,他不能靠近她一丈以内。
陆非焉目光放空,心不在焉地执着缰绳,见明颜过来也只是敷衍一笑。
明颜道:“稀奇了哎,你也有发愁的时候。”
明颜一派轻松写意的模样仿佛这一趟并非千里急行军,只是跟三五好友结伴远行,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她可能还真有到一个地方拜访一处名胜的打算。
明颜用刀柄托起陆非焉的下巴,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哨音尖尖细细有气无力,没有流/氓挑逗的意思,倒像是小孩把尿,明颜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女流/氓形象轰然倒塌。
陆非焉浅浅地笑起来。
这画面落在别人眼中郎才女貌奇异的和谐,小九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阿姐!”
明颜恍若未闻。
大军兵分三路往东北边境疾行,沿线几座城池近日频频遭到芷国攻击,他们兵力分散,打了就跑,跟手欠的孩子敲了陌生人家的门就溜之大吉一样。
陆非焉道:“芷国的意图并不在骚扰边境,他们是想扰乱我们的视线,北边的这三座城池中定有一处是他们准备主攻的。”
这就跟赌博押宝一样,猜中的概率三分之一。
露营修整时,明颜展开地形图席地而坐。
沈台,定九,鱼临崖。沈台一直以来都是交通要塞,戈昕霖常年驻扎在此,有重兵把守,定九三面环山,也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势,鱼临崖兵力最弱,但城郭前便是纵跨了大半个扶休的大津河发源地,大水汤汤,两岸遥不可望,仿佛天神一笔划出的天然沟壑。
姜国多山地,芷国也不临海,水师并不完备,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可以将鱼临崖排除。
明颜啃了一口干饼,粗粝的粮食颇费牙口,她慢慢咀嚼,累得腮帮子发酸,才勉强咽下,指着地图上沈台的标记,道:“你觉得骆轻容会不会有那种‘在哪儿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的想法?”
兵法战术是一方面,无论领兵的是谁,是人就逃不出这种生命体与生俱来的劣根,理智和感性斗智斗勇,每个人都有点别人难以理解的执念。
在必败的情况下扭转危局,溃败他雄心勃勃的二十万大军,这种耻辱大抵是一般人不能忍受的。
这要是换做明颜,她一定会把决一死战的地方挑在这里。
陆非焉道:“骆轻容不是君子。”
不仅不是君子,还有点变态。
明颜把最后一块干饼啃完,灌了一口清水,道:“左右两军分别前往定九、鱼临崖,中军听令,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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