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我总是拿他和辛德雷·恩萧相比,我想来想去也难以满意地解释出为什么他们在相似的情况下,行为却如此相反。他们都当过多情的丈夫,都疼自己的孩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坏坏,他们就没走上一条路。但是,我心里想,辛德雷无疑是个比较有理智的人,却表现得更糟更弱。当他的船触礁时,船长放弃了他的职守,而全体船员,不但不试着挽救这条船,却张惶失措,乱作一团,使得他们这条不幸的船毫无获救的希望,相反,林惇倒显出一个忠诚而虔敬的灵魂所具有的真正的勇气,他信赖上帝,而上帝也安慰了他。这一个在希望中,而另一个在绝望中;各自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并且自然各得其所。可是你是不会想听我的说教吧,洛克乌德先生,你会跟我一样地判断这一切的。至少,你会认为你自己可以下判断的,那就行了。
恩萧的死是在预料之中的,这是紧跟在他妹妹的逝世后,这中间还不到六个月。我们住在田庄这边,从来没人过来告诉我们关于恩萧临死前的情况,哪怕是简单的几句话。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去帮忙料理后事时才听说的。是肯尼兹过来向我的主人报告这件事的。
“喂,耐莉,”他说,有一天早晨他骑马走进院子,来得太早,不能不使我吃惊,心想一定是报告坏消息来的。“现在该轮到你我去奔丧了。你想想这回是谁不辞而别啦?”
“谁?”我慌张地问。
“怎么,猜呀!”他回嘴,下了马,把他的马缰吊在门边的钩上。“把你的围裙角捏起来吧:我断定你一定用得着。”
“该不是希刺克厉夫先生吧?”我叫出来。
“什么!你会为他掉眼泪吗?”医生说。“不,希刺克厉夫是个结实的年轻人:今天他气色好得很哪,我刚才还看见他来着。自从他失去他那位夫人后,他很快又发胖啦。”
“那么,是谁呢,肯尼兹先生?”我焦急地又问。
“辛德雷·恩萧!你的老朋友辛德雷,”他回答,“也是说我坏话的朋友:不过他骂了我这么久,也未免太过分了。瞧,我说我们会有眼泪吧。可是高兴点吧!他死得很有性格:酩酊大醉。可怜的孩子!我也很难过。一个人总不能不惋惜一个老伙伴呀,尽管他有着人们想象不出的坏行为,而且也对我使过一些流氓手段,好像他才二十七岁吧;也正是你的年龄;谁会想到你们是同年生的呢?”
我承认这个打击比林惇夫人之死所给的震动还大些;往日的联想在我心里久久不能消逝;我坐在门廊里,哭得像在哭自己亲人似的,要肯尼兹先生另找个仆人引他去见人。我自己禁不住在思忖着,“他可曾受到公平的待遇?”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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