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天气,人间芳菲尽,这时节花事已了。但祁王府内花园里那几丛月季西府却开得正好,颇为娇艳。娇嫩的花朵吐露芬芳,争奇斗艳,犹如天际明霞,分外艳丽。
不知不觉夜渐渐深了,半弯月亮悄悄爬出来,挂在夜空中,更笼了一层如云如烟的薄雾,朦朦胧胧。殿后庭院中的一树树梨花在月光照射下隐隐约约探着头,洁白如玉。夜风吹过,花瓣零落飘散,如漫天晴雪。
萧苒坐在书房,自己研墨铺纸,提起笔,盯着纸笺看了半天,却没动手。她自认有些许才气,平日下笔成章,书法也算小有所成。自成亲后之后,她因为诸事繁杂虽然怠慢了笔墨,但是也不肯放下诗书。
萧苒将笔提起又放下,这哪里是写不出呢?她与刘蔚乍一分开,心中积压了太多太多话,几张信纸如何盛得下?她要写的太多,却不知该从何处落笔。
刘蔚那一封来信还放在面前,里面几行字历历在目。那封简短的信,上面的字清新俊逸、潇洒清瘦,字字都是在关心萧苒,不过是胃口如何、家中天气如何、有没有犯咳疾之类琐碎日常。甚至有时写着写着戛然而止,留下些许墨迹。
这些东西虽然简单,但一句抵得过寻常十句,胜在朴实真切。因此,萧苒每次的回信都要花许久的时间,三番四次改动都是为了能配得上刘蔚的真心。
萧苒的回信,其实也挺日常,大致说些家中一切安好,让他在外自己注重身体的话。然后就是萧苒所知道的、观察着的事情,比如皇帝重审当年蔺氏一案、贾家覆灭、刘瑾被重新启用等等。
这样的家书,每三五日天就有一封。既是为了缓解二人相思,也是为了让萧苒最快清楚京中变动,若有异样早有准备。
萧苒几番斟酌写好信,又喊来寒碧说道:“去问问烟霞,上回我做的那套衣服,搁在何处?赶紧命人寻出来一起送到王爷身边。”
寒碧答道:“王妃,不必问她,我也记着呢。烟霞姐姐大概放在那边包袱里,我这就去翻过来。”
萧苒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寒碧赶紧过去翻箱倒柜。果然,很快取来一个包裹。她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娘娘用了整整一个月做成这件衣服,王爷肯定喜欢的。”
萧苒正要说什么,忽然外面烟霞面色苍白,急冲冲跑进来禀报,“不好了,娘娘。宫里出事了。”
萧苒连忙命她说清楚些,“出什么事?谁出事了?”
“是皇上,皇上忽然病倒了。”烟霞面带忧虑说道,“方才有小太监过来传话,叫您记得明日去侍疾。”
“怎么忽然病了?”萧苒惊惧不已,当着众人的面楞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事发突然,我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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