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二三十名靠山旗下的精悍打行伙计已然收拾利索,整整齐齐侯在了欧阳铁栾家宅门前。眼见着宅门开处,一身利索短打装扮的袁勇双手捧着个足有三十斤分量的铜香炉站在门槛内,二三十名靠山旗下的精悍伙计齐刷刷地弯下腰身,抱臂拢拳行礼,口中兀自大声喝道:“开门见喜、脚下高升!”
喊声落处,平日里走路都带着一阵风的袁勇方才端正着脸色,四平八稳地抬腿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躬身将香炉搁在了宅门前的阶梯前方,这才麻利地一旋身,亮开了嗓门吆喝起来:“有请掌旗杆子升座!”
伴随着袁勇的吆喝声,身穿着青布长衫的欧阳老狗应声而出。也不见欧阳老狗如何用力,一张沉重的太师椅已经打着旋儿从宅门内飞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香炉前三尺左近的位置。几乎是在椅子落地的同时,一张用整块青石雕琢而成的马面桌子,也被欧阳老狗单手轻飘飘的提着,重重放到了太师椅旁。
伴随着青石雕琢的马面桌重重落地,侍立在宅门外的打行精悍伙计,再次开口吼叫起来:“落地生根,稳如泰山!”
连吼三遍,站在马面桌旁的欧阳老狗方才微微一点头,侧身朝着宅门内打了个拱手:“有请掌旗杆子升座!”
同样是穿着一身青布长衫,欧阳铁栾在喊声落下时,方才慢条斯理地迈着四方步,缓缓跨过了门槛,迎着那些在宅门外两侧侍立的打行精悍伙计微微一揖:“旗杆下头一般齐,家中兄弟无大小。金银富贵皆同享,火海刀山以同当!家中兄弟不坐,天下哪儿有我的座位?”
话音落处,侍立在宅门外的打行精悍伙计,已然齐刷刷地吼叫起来:“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有请掌旗杆子升座!”
再次朝着那些侍立在宅门外的精悍伙计行了一礼,欧阳铁栾这才缓步走到了那张太师椅前,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也就在欧阳铁栾在太师椅上坐定的同时,二三十名打行精悍伙计方才垂手而立,挺胸叠肚地摆出了一副威猛模样。
微微活动了几下被衣领勒得刺痛的脖颈,欧阳铁栾用力呼出了一口气:“这规矩做派……小时候看着爹升座的场面,也就是觉着好玩。自己试这一回……真觉着遭罪!”
低垂着眉目,欧阳老狗低声应道:“凡事都有一定之规!打行这些年下来,哪条规矩都是拿人命订下来的。知道少爷游学海外、自在惯了,可家里这些规矩……”
不等欧阳老狗把话说完,欧阳铁栾已经微微点了点头:“老狗叔,道理我都明白!只是今天这场面上的规矩,我是觉着……”
扫了一眼在腰后别了一把锋利短刀、横眉立目站在了宅门一侧的袁勇,欧阳老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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