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低声说道:“知道少爷心疼小勇,只是这也是打行多少年订下的规矩……”
话没说完,迎着宅门前的大街上,已然响起了三声沉闷的爆竹声。伴随着爆竹声响起,一杆用黄杨木旗杆挑着的乱云旗,已经飘飘荡荡地出现在了欧阳铁栾的视线之中。
只一看那面迎风摇摆的乱云旗,站在宅门一侧的袁勇顿时眼睛一瞪,厉声朝着那些在宅门两侧侍立的精悍打行伙计吆喝起来:“点香敬酒的上门了!都精神着点儿!”
暴诺一声,侍立在宅门两侧的精悍打行伙计愈发地提起了精神,瞪圆了眼珠子拿捏出了一副精兵悍卒的架势。
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袁勇抬眼朝着乱云旗摇晃的地方注目望去,禁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康老八这王八蛋,这回可算是下了血本了?也好,就这一场过门局,老子们豁出去几条命,也得在云归城里拔了他这杆乱云旗!”
同样注目看着乱云旗下簇拥着的几十名身穿着黑色短褂打扮的精悍汉子,欧阳老狗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衣同色?当年云归城里那么多旗杆子底下,也就咱家的靠山旗和当年跟老太爷有过过命交情的青月旗,相与多、场面壮的时候,有过那么一阵子衣同色、械同款的做派架势。可后来……挑费实在是太高,也就没支应下去。”
说话的功夫,簇拥在乱云旗下的几十名身穿黑衣的精悍汉子,已然走到了宅门外侍立的靠山旗下打行伙计左近。迎着端坐在宅门前的欧阳铁栾,站在乱云旗下的精悍汉子也是左右一分,让出了一条道路。
嘿嘿憨笑着,康老八脸上全然看不出一丝狠戾的模样,反倒像是个开口长乐、四处生财的买卖商贾。抬手朝着欧阳铁栾打了个拱手,康老八扯着一副叫大烟熏倒了的云遮月嗓门大声吆喝起来:“乱云旗下掌杆子康老八,给靠山旗下掌杆子敬酒上香,递帖子约场面,上门候教啦!”
深吸了一口气,侍立在宅门一侧的袁勇亮开了嗓门,猛地一嗓子吼了出去:“进门上香,可有尺高寸短?迎门敬酒,可有败糟酸酿?拜门供贴,可有折边损角、缺红掉黑,漏笔别字、称谓不敬?”
微微一侧身子,康老八转头看向了身后站着的一名干瘦异常、满面烟容的半老汉子。眼见着康老八朝自己看来,那身形干瘦异常的半老汉子忙不迭地一点头,佝偻着腰身站到了康老八身边,也是扯开了一副被大烟熏倒了的云遮月嗓门,声嘶力竭地吆喝起来:“香有尺高寸短,凭心香一柱虔诚可鉴,酒有败糟酸酿,借肝胆一副恭敬有加。拜门供贴但有折边损角,缺红掉黑,漏笔别字、称谓不敬,还请念在本乡本土、同业连枝,贵手高抬、胸襟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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