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月的满脑子原本全是将白为昌弄进慎刑司这件事,哪能想到那么多,如今皇后突然一发问,倒是让她哑口无言,许久才说道:“不会的,白为昌一定会受不住刑的!”
“那又如何?”皇后轻嗤一声,“本宫无凭无据将人抓进去了,这么一通审下来难免让人诟病说本宫屈打成招,到时候本宫又如何自处?”
槐月愣愣的说不出话,皇后叹了口气:“槐月,站愈高,身愈险,本宫身为皇后,在你们看起来翻云覆雨无所不能,但是本宫亦又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槐月见皇后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脑子一时间空了,原本想着来了长春宫就一定能将白为昌绳之以法,但是没想到还是没有办法,泪水再次渐渐弥上槐月的眼睛,她哽咽着问皇后:“皇后娘娘,难道,奴婢阿玛真的就只能枉死了吗?”
这时候盼春端着一碗杏仁露给了皇后,皇后端过杏仁露,轻轻抿了一口说道:“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譬如这杏仁露,一点北杏不加倒是甜腻地难受,所以有时候适当的苦味到能让甜味变得更加让人顺心。”
槐月看着皇后手上的那个青花底的白瓷碗,釉是细密的白瓷,上面青花描绘的蝴蝶翩然起舞,飞于洁白的釉面之上。
“本宫记得这北杏是你教盼春放在杏仁露里面的吧?”皇后含笑,“看来你比其他人更懂得甜中苦的滋味。”
甜中苦,甜中苦,槐月愣愣的想着皇后的这句话,顿时神色清明了起来,眉间也闪出一丝希望,“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奴婢只有吃得苦才能尝到甜?”
“槐月不愧是个玲珑剔透的。”皇后看着盼春,“一点就透。”
盼春垂着眼睛:“有皇后娘娘调教,哪有不聪明的。”
槐月深深拜倒:“槐月但凭皇后娘娘吩咐。”
“本宫也没什么主意,但是你只要想着,你必须寻个由头将白为昌弄到慎刑司去,你也说了,到了慎刑司再审,白为昌定能说出点什么的。”皇后将自己的表情掩盖在脸上均匀的脂粉之下,“只要他名正言顺地进了慎刑司,本宫就有办法为你做这个主了。”
皇后的话虽未明说,但是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槐月点点头。心里也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出来。
“好了,你下去吧,你出来这么久了,若是被人知道你来了长春宫,那事情就不好办了。”皇后闭上眼睛,“本宫也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槐月磕了个头,慢慢退出了房间。
房外是午后正灿烂的阳光,毫不吝惜地铺头洒在槐月的身上,槐月的身上依旧带着皇后房中那淡淡的焚香气味,槐月只觉得周围香味萦绕,心里有个地方的沉重轻松了不少,但是另一个地方却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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