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夕阳渐沉,红云如血。
“看来这天下江山皆锦绣,北倾的景儿我们瞧着秀美,这里的河山也是漂亮的。”韩聪看着那纷飞的霞光,忽而赞道。
穆远捧着酒碗喝了一口,他素来嗜酒,本就好饮酒,今日应景,更是不亦乐乎。
“甚好,甚好。”穆远赞道,看着那红云下的山坡忽而扬唇笑道:“那一处小坡红得跟染了血似的,嗨,若是当真是血,死后骨头能埋在这么个地方,也算是不错,好歹也是秀美之所。”
此言一出,顾劼枫方才端起酒碗的手一停。
东风笑习惯性地瞥了顾劼枫一眼,目光恰好撞上他的目光,她愣愣地抬眼看了看那边,的确是好看,可是想了想,又道:“二哥,怎的刚喝了几口就开始说胡话了,依你的酒量,不该现在醉的。”
穆远哼哼了一声,捧着碗继续喝酒:“怎的就是胡话?我清楚着哩,还有你们两个,三弟、四妹,前几日你二人见面就吵,大哥脚底抹油先跑了,你二人就把事情全赖在我头上了,这账我可还记着呢,今日都给我喝酒赔罪。”
东风笑愣了愣,觉得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
好端端的聚个会,怎么就要谈及‘埋’在何处呢?
军营里面虽然都是不畏伤亡的铁血之人,可是对于这个话题,也是多少有些忌讳的。
“好,好,赔罪,阿枫这就先干了。”顾劼枫显然也不喜欢方才那个话题,端起酒碗来,说了一句就将这碗酒统统喝干了,末了亮了亮干干净净的碗底。
“笑笑也干了。”东风笑见状,向着自己面前的空碗就倒满了酒,也不像寻常女儿家那般扭捏作态,手臂一扬,也是一口闷了下去,末了,挑衅般的亮了碗底。
“好!”韩聪在一旁笑着赞道。
“难得我们四个人能聚起来,前一段日子事情纷繁,笑笑在外面,阿枫在朝中,我二人在营里,总担心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如今倒好,终得一聚。”韩聪笑言。
“可不是,那一段日子,笑笑还知道给写封信,虽然写得也不多,但好歹也让我们安心,倒是你,阿枫,什么音讯也没有,弄得我们提心吊胆的。”穆远一边喝酒一边念叨。
顾劼枫转了转眼睛:“我那时候当真也想写个信,可是笑笑是被‘放养’,我是被‘圈养’,唉,丛健那厮乱权,把我给禁足了,那些糊涂人死活都不肯让我出去。”
韩聪叹口气:“还好,还好最后你下手及时,没让他掌权,若是到了那步田地,可就危险了。”
丛健和南乔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这一点几人心照不宣。
“嗨,那可是,那天我急红了眼,恰好前几天又碰上了陛下手底下的一个小厮,这才有办法和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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