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裴甄被宗政懿那番“知命者不立岩墙之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言论所打动了。裴云怡和杜氏虽不足以为惧,到底蚂蚁多了还是能咬死大象的,更何况自己只有碧玉这一个贴身信得过的,未免有些孤立无援了。
细细思量过后,她再次看向宗政懿,一双如水的明眸里尽是探寻与衡量,“宗政懿是否真的可靠?与他结成盟友会不会造成吞噬?他所图的真的就只有扳倒宗政云庭而已吗?”
不料她这番谨慎之态早就在宗政懿的意料之中,看着她大睁的杏仁圆眼,但是颇有些像宫中惹人喜爱的十三皇弟养的那只小仓鼠,灵动之极,明明贪吃却绝不接陌生人递到嘴边的食物。知晓她的顾虑,宗政懿也知道这一时半会儿是无法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完全改观的,倒也不强求。毕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是一回事儿。大嬷嬷从小就告诉他了,待人方面,尤其是女子,强扭的瓜不甜。换句话说,很多事情,不管人还是东西都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所以这点上,宗政懿向来看得开。所以他并未再一次劝说,只缓缓起身,走到庭中,嘴擒笑意,长身如玉,等着裴甄的回答,无比从容与安然,给人一种强大的信赖感与安全感。
最终,裴甄红唇轻启:“入你王府小住几日,我答应了。”“果然……”,宗政懿嘴边的笑意加深了,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活像是刚刚偷到了葡萄,达成了夙愿的狐狸。将绘花描青的胎瓷茶盏盏盖缓缓合上,他利用巧劲将右手那枚成年后母妃亲自送给他的白玉扳指取了下来,置于掌心,递向了裴甄。
“这是?”皙白有力的手掌中玉扳指熠熠生辉,裴甄不解。“凭证”宗政懿回答。“王爷你的身份凭证吗?那小女子可不敢当,万一不小心遗失那可就担当不起。”明明是惊惶之语,偏偏这丫头说出来倒是没有半分担忧之意。
宗政懿自失一笑,难道是自己太无皇家威严了吗?但也不与她计较,心平气和地道:“裴小姐,我与你相识不过月余,相处时间更为短暂,你不信我,对有所防备也是应该的。但这也无妨,你我既为盟友,坦诚相见,我们就别遮遮掩掩,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此白玉扳指乃我贴身之物,为我加冠之日母妃所赐。见其如见我,此我王府中人皆知,它可保你入我府小住之时不受欺凌,我府中人亦待你为座上贵客。如何?”宗政懿凤眼里戏谑尽退,只余认真,细细看来已有威势相逼,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之意了。
任是裴甄如何思量,也未曾想到,合作,结盟之事在今日就提上日头了。这令她有些措手不及。于是,裴甄咬咬唇,重新捧起面前的茶盏,微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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