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是个少年呢。
可惜，这个刚生出不久的念头在凤阳出现后，就生生夭折掉了。
沈毅每看凤阳一次，心里边就越发肯定自己只能养个姑娘的事实。因为，对于合他眼缘的少年……不是没有，而正是因为有，还独独那么一位，就让他深刻地明白自己养不起的这个道理了……所以，他只好一次次留恋花丛，希望能让自己心动的人，是个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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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正，西边暖阳沉沉，余晖被云朵几近敛尽。风比起白天来，吹得更大了点，空气中的湿度，似乎也重了几分，气温，有点下降的趋势。
卫长昭穿得不厚，很明显地能感觉到有一点点冷。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随着考生一齐出了宫门。离了宫，看到外边一辆辆打着灯笼的马车，他紧绷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深宫不易处，伴君如伴虎。从前他最不喜被束缚，今后，怕是得过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种生活了。
候在宫门前的尘奴等了很久。
新科贡士们如潮水一般涌出宫门外的时候，尘奴提着灯笼，一个一个人看过去，只想找着自己的主子。连卫长英和许议他都看见了，宫里出来的人都已经七零八落了，唯独没看见卫长昭。
他急了，正想跟守门的侍卫打听一下，就看到卫长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单薄的身影，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缥缈。少年的眉眼间，有着显而易见的疲态，可他的表情，淡淡的，又似乎没什么烦忧。
尘奴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卫长昭这样了，想着，便挥着空余的那只手，对着卫长昭喊：“少爷，少爷，看我，我在这呢！”
宫门口的侍卫侧头，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尘奴识趣地闭了闭嘴，见卫长昭已经抬头看过来了，脸上又恢复了神采，笑得特别灿烂，不说，只挥手。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心中的言语全都传达给卫长昭一样。
卫长昭也确实走快了几步，一下子就到了尘奴的跟前。
尘奴把搭在左手的披风拿了出来，递给了卫长昭，语速极快地说道：“忽然变天了，有点冷，少爷赶紧披上。”
卫长昭点了点头，将披风披在身上后，确实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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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殿试的成绩会由北宪帝亲自公布。五十多名新科贡士，一早就被召进了宫里。此番进宫，少了殿试那一日的肃穆，却多了几分凝重。今日，毕竟是决定金榜能不能提名，前途能不能耀祖的大日子。
卫长昭走得不快，还是同上次一样，走在队伍中间。他此生没有在国子监待过，出身虽好，却名不符实，在金陵也没深交的同龄好友。所以，身边的人都在互相恭维，猜测彼此能不能留京上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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