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线筐,筐里有几块素色帕子,帕子上绣着些姑娘、妇人都喜欢的花样。这些花样,自然还是半成品。他视线微微一凝:“您刚刚在做针线?”
陈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一呆。卫长昭已经收回视线看向了她,此时她的反应,颇有当初他刚从病榻中醒来时,她瞒着他刘妈妈受伤的事的姿态。也是,小长昭的记忆中,并无陈氏做这些杂活的事情。现在想想,嫡长房的人能在柳姨娘的苛刻对待中活下来,少不了陈氏自己另寻生路的关系。
卫长昭也没等陈氏给他答案,已经低下了头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碗中。他嚼了一口白米饭,沉声说道:“娘,白天的时候忙活一下就行了,晚上的时候,就不要做了吧。”
“嗯?”陈氏惊疑不定。
卫长昭又说:“您身子并不是特别好,晚上不能熬太晚。”
半响,陈氏才点了头,应了声好。她想,也许这孩子已经知道她和刘妈妈在做些针线活赚些钱。不然,他哪里会在看到针线筐的时候,神情呆愣那么久呢。她的儿子,毕竟懂事了,再也不用她护在身后,却也能给她一种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感觉了。
之后,在饭桌上,陈氏和卫长昭问起了今日他到族学上课的事情。卫长昭跟她提了提周先生的古怪,陈氏跟他解释:“娘对这个周先生也了解不深,只是听人提起过,他似乎是国子监前祭酒的门生。不过,周先生并未入朝为官,只在京中一带做过几年闲散夫子。经由他点化的学生里,出了不少举子。”
那还是挺厉害的,卫长昭在心里暗叹了一句。不过,陈氏提到的国子监祭酒,倒是令卫长昭想起了十二年前自己的恩师徐恭。徐恭当时就是国子监祭酒,花甲年纪,却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人。说起来,当年于文安被诬谋逆,他还是第一个挺身而出说事实不符,恐有冤屈的人。
不知道,徐恭现在如何了。
卫长昭之所以知道徐恭替于府的人喊冤,还是因为天牢的狱卒偶尔提及的。想了想,他动了动唇就想问一问陈氏关于徐恭的事情。可最后,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氏一个后宅妇人,哪会知道前朝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即便是听人提及过徐恭,想来与于府一案有牵扯的,都成了口中禁忌。
况且,十二年,真的太久远了。
国子监祭酒,因新君继位,想必也换了一轮、两轮。若徐恭当初有幸没被他们于府的人牵连,现在应该也是古稀之年了。人老了一圈,当时的花白头发恐怕都全白了。
002
下午不必再上族学,要过两日才会重新开课。卫长昭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中庸》温书,顺便思考怎么写周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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