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服饰的人杀了监送于府诸众前往边关服役的官差,还屠尽了于府诸众几十条人命。
不久前,长昭流着眼泪这么问他:“为什么?”
黑衣男人如视蝼蚁看着他,手中的长刀毫不留情地当着他娘亲的面刺进了他的胸腔之中。他望着长昭,终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低而生冷:“要怪就怪命吧,你命里是于家的人,非死不可。”
只因为是于家的人么?
长昭看着自己衣摆处的血,有点分不清这衣上的血是他自己流的还是谁的。生来就是官家子弟的他,比起平民百姓也算得上是养尊处优。可这一刻,他却觉得命运着实不太公平。
长昭的父亲于文安在朝廷中步步高升,带回给于府诸众的不是显赫的富贵,而是为官者的清廉。长昭从小受教于自己父亲膝下,自问没做过什么坏事……
即便如此,家人清白,也都锒铛入狱。
这就是现在的世道吗?他很茫然。
于府诸众,被关在天牢中好几天,每天都在喊冤。可笑的是,加固加厚的天牢,让人看不到一丝阳光。一场蓄谋已久般的冤狱,注定了被囚之人呼天不应,唤地不灵。
最后得来的,不出所料,也出所料——竟是那样一道冷酷的圣令。
003
“昭儿。”
兀地,一道虚弱的女声传入神思飘忽的长昭耳中。长昭闻声勉强而望,看到一身狼藉的妇人红着双眼看着他。曾几何时,妇人是那般雍容华贵,如今竟是这副落魄模样。这副模样,生生刺痛了长昭的眸子。
他动了动唇,麻木的情绪有些松动,眸波掀起暗潮,像个不谙世事的可怜小孩遇到了飞来横祸,声音小小地唤了妇人一声“娘”。
“生辰快乐,昭儿。”不远处的妇人如此接着话,眸子里带着慈爱看着长昭,很是温柔,又藏着隐隐的倔强。
长昭神色一愣,才恍然想起了这么一件事。是了,六月初五,恰好是他十五岁生辰。在上一个月,于文安还特地同他约好,今天休沐会带他到南边钓鱼的……只是这个生辰过得实在是血腥了些,染了血的生辰,他哪里快乐得起来?
抿了抿嘴,长昭心中化开一抹苦涩之意。百转心思缭绕,心绪未宁,又听得妇人继续道:“昭儿不会孤单,娘亲会陪着你的。”
长昭看着妇人那万念俱灰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颤:“娘,不…不要……”
他话音未曾全落,那浑身狼藉的妇人早已拾起一旁的刀往脖颈上决绝一抹,自刎而去。
长刀掉落在地,妇人面上挂着浅浅笑意看着长昭的方向。她的身躯倒下,暗沉沉的天色中,仅有的那么一丝光亮似乎都要消逝了。
长昭的唇瓣翕动,喉间竟是发不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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