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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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昭一早起了身，因着不必去上学堂，就窝在屋子里蘸墨练字。他练的，是上一世他最喜欢的行书，东晋书法大家王羲之写的《兰亭集序》。从“永和九年”开始落笔，到最后的“后之览者， 亦将有感于斯文”罢笔，如此誊写了好几遍也不觉得有倦意，兴致反倒是越来越高。
不过，字写久了，手还是有些酸痛的。他有些不舍地放下笔，抬起左手，刚揉了揉自己的右手腕，就听见屋门口传来一道低叹声。抬头看去，陈氏手里端着个灰蓝色如意纹的瓷碗站在屋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视线对上，陈氏提步就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卫长昭眨了眨眼睛问陈氏：“您叹什么气？”
陈氏把瓷碗递给他，是一碗用井水凉镇过的绿豆甜汤，汤里有着陈皮提味，闻着特别的香。
卫长昭低头喝了一口，口感果然很好。视线微低，瞥见陈氏帮他拣着案上的纸笔，耳边便传来她那不紧不慢的回答声：“你这孩子，为了参加科举也需要多注意身体才是。这些书啊，字啊，娘知道都得用功，但是，你毕竟刚重新温习不久，莫要操之过急。再说了……”
陈氏摇了摇头，有点无奈道：“也不知你是迟钝还是怎么的，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你一个人坐得住。”
卫长昭听言，不禁愣了愣。什么叫就他一个人坐得住？长安院昨日起了那么大一场风波，府里的良田被没又与户部有关系，这么大的事情，不单说金陵朝堂会闹成什么光景，今日帝都的坊市定是闹得沸沸扬扬，是个人都会好奇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者结果的吧？他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但是，好奇有什么用？青竹院就三个人在，都不是特别好事的，想听八卦找谁听去？卫长昭自己倒想是出府去听，可是陈氏一早就在院子里跟刘妈妈嘀咕，府里处于非常时期，这几日她们就闭院不出，免得招祸。现在他倒是想问问陈氏了，她这个态度，是让他着紧外头的事情进展如何了，还是让他安分一点好？
许是他目光比她的还要无奈，陈氏言语顿了一会儿，话锋就转了说：“你在屋子里看书也很好，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娘也不希望你出去惹事。”
“喂喂……娘，有人会这么说自己亲儿子的吗？”卫长昭不禁瞟了一眼陈氏，吐槽道。一般都不是他主动去惹事，而是事情主动来招惹他好不？
陈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的小小“控诉”并不在意。她垂下眼眸，看着他刚刚写的字，手不禁抚上了那些字迹问：“这是你刚刚写的？誊写的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么？”
“嗯。”卫长昭应了一声，见陈氏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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