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异样，便补充问道：“怎么了吗？”
陈氏收手，接过了他手中的空碗，摇了摇头似有几分感慨道：“没什么，娘只是看到你写的字，忽然就想起了你外祖父了。”
卫长昭挑了挑眉，负手在后，摆出一副愿意聆听她说话的样子。关于小长昭的外祖父陈元，也就是陈氏的父亲，他所知的并不多。卫家和陈家在卫老太爷故去之后，就不怎么有来往了。卫长昭之前是跟陈氏说过，参加乡试的时候，他是打算到陈元家暂住的。打算是这么打算，但在那之前也得联络一下陈家的人，提前吱个声才可以吧。
因为陈氏平时都鲜少提及陈家的事情，卫长昭忙着课业的事，一时也忘了问。今日她忽而这般漏了口风，卫长昭会拒绝听才怪了。
陈氏见状，不禁笑了笑，嘴角的笑意都是温暖的：“你外祖父写得一手好字，摹写的就是王羲之的字，家里边收集了许多拓本。他很宝贝，就连你外祖母都不给碰。也不知道，若他看了你今日写的字会如何评价……娘小时候，被你外祖父教着摹写《兰亭集序》时，可是挨了不少板子的。”
卫长昭听了，不禁恍惚。陈氏说的话，让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自己，他启蒙时，写的也是《兰亭集序》。不过，初次教他习字的不是于文安，而是娘亲原氏。原氏的脾气一向都是极好的，但在他的记忆中，原氏脾气不太好的模样就是在他幼时启蒙习字的阶段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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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刚开始习字，小孩子脾性，坐不住，字写得弯弯扭扭的。原氏教了他几遍，他都写不好。但他又耐不住性子多练字，想偷跑出去玩。结果就被原氏逮着了，用戒尺打了好几下手掌，掌心都红了。
他扁嘴想哭，于文安就站在一旁吓唬他说，爱哭的男孩儿是长不大的。他抽噎着，委屈地看向原氏。原氏还是头一遭不站在他这边，皱着眉头，严肃着跟他说：“昭儿，你把书圣大人的字誊得这般丑，他在地下知道了，晚上就会冒出来教训你了。”
就好像每个小孩在启蒙的年纪，都会被大人善意的谎言骗住一样。比如，听他们说吃苹果不能吃得太急，要把果核吐出来，不然果核吃进肚子里，你的身体就会长出一棵苹果树，苹果树要生长出来触碰到阳光，它就会戳破你的肚子……小孩子年纪还小，自然都是信以为真，以后吃果的时候，都小心翼翼怕果核不小心进了肚子里。如果已经把果核吃进肚子里的，有的甚至提心吊胆过着每一天，生怕那一天那果核在肚子里生根发芽，自己就一命呜呼。
卫长昭微微敛下眸光，那个时候的自己毫不意外地，顺理成章地也被原氏骗住了。他至今都能记得，当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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