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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顾言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但他直觉这样的他肯定很狼狈，他不想让许微然看到。
许微然顺势闭了眼不再动。
……
就算看不到，顾言承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用最粗鲁无情的方式，夺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
顾言承慌忙别开头，踉跄着抽身下床，直奔浴室而去。
眼睛上的手离开了，许微然却仍然麻木地躺在床上，闭着眼，没有看顾言承，也没有打算要起身，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哀悼着已经逝去的，还有即将承受的。
冰冷的水自头顶打落而下，顾言承闭着眼默默地承受着水滴对他的敲打，满腔的怒火却无法跟着水流滴落而被冲刷掉——他气许微然，却更气自己——顾言承向来是冷静自持的，特别是在慕纱织离开的这九年里，他更是几乎已经有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度，所以他才会这么气自己。
气自己为什么没抵挡住许微然的诱惑，气自己被因为一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而背叛了他曾经对慕纱织许下的诺言，更气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顾言承不是没有想过慕纱织那么爱他，肯定是希望他即使没有她在身边也还是能幸福的，可是顾言承却没有办法这么想，或者说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然后苟活着幸福。
是他害死了慕纱织，在当年的那场灾难里，该死的人明明该是他才对。
这几年里顾言承总是会想，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慕纱织会因为他对王玨的报复而死在王大海手里，那么当年的他还会不会去找学校要求开除王玨。
可是不管顾言承怎么假设，他的答案都没有变过——他会，因为他做不到让对慕纱织有歹念的人好好地存在在慕纱织的周边，只是比起当年赶走王玨了事，他应该会采用更保险的手段，让王玨或者王大海都不可能有机会对慕纱织出手，那么纱织是不是就能快快乐乐地活着，然后成为他的新娘了呢？
顾言承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这么想着，悔不当初，便理所应当地认为他是不配得到幸福的，而只有这样一直痛苦地活着，他心里的痛才能稍稍被缓解，他犯下的罪孽也总算是能偿还一点点，才不至于罪该万死。
可是如今
耳边响起因为他的不管不顾许微然痛苦的呻吟，顾言承脑中自动浮现出她如同一具破败的布娃娃一样被自己玩坏后扔在一边的情景，狠咬牙关，借着冷水草草冲洗一下身体，就走出了浴室。
然而经历了一场如同生死搏斗的……许微然却早就已经疲惫得沉沉睡去了。
(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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