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借双翅膀飞回你的天空

她比我大二十四岁,我们都属虎,所以性格惊人的相似,固执、倔强,不服输。喜欢把爱藏在心里,任它越积越多,也不肯表露出来。

我从来没有说过爱她,她也是。

结婚前我和她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争吵,为琐碎的家务事、叛逆时期的爱情,以及我想嫁的那个男人。

她总是说,你为什么不能选择一个让你幸福的未来。

我不听,我总认为没有爱,要很多很多的钱也没有用。

她背着我掉眼泪。

我也很难过,可是我还是按照我的决定选择了我的人生。

婚后第三天,我就很想她,想得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我给她打电话,占线;再打,还是占线。后来电话是她打过来的,原来我们互相在拨对方的电话。她问我吃得还习惯吗?

我的泪在那一声问候中掉下来。那是第一次在电话中,我跟她说,我想她。

我听到她哽咽的哭声。

那段时间我给她打很多的电话,直到我适应婚姻带给我的新生活。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吵架了。见了面,关系反而比我待字闺中时更亲密。我忽然觉得很幸福,因为能做她的女儿。

这种亲密关系的转折,是从我辞职开始。那段时间我总是失眠,工作又不开心,状态极度差,铁了心要做自由撰稿人。

她虽然没有反对,可是我仍然觉出她的不安和担心。

那段时间正好是她的更年期,脾气变得暴怒而难以控制。碰巧弟弟开了一家赔钱又转让不出去的餐馆,她的心情很差,没事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多去餐馆帮帮忙。有时我去,有时我不去,因为我得靠写字养活我自己。我需要安静的氛围和时间。她不理解我,动不动就对我发脾气,要不然就一个人绝望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哭好几个小时。

我很难过,我说我待在家里也是工作。她不理我。

那是我们关系最为恶劣的时期。

我们很长时间不说话。我如她所愿,放弃我喜欢的写作,到那个小小的餐馆帮忙。那是冬天,风很大,下雪时,我把自己单薄的身体裹在厚厚的滑雪服里,仍觉得冷。眼泪流出来很快就没有了温度。

我也很绝望,为这样冰冷的母女关系,也因这个难熬的冬天。

那些天的晚上,在我婚后十平米的房子,我一遍又一遍地看《蓝色生死恋》,不是因为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情,而是因为我喜欢剧中那个漂亮又温柔的韩国妈妈。我的泪一次又一次地掉下来,我知道我所奢望的那种温暖的母爱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所以我把它当成秘密藏在心里。

我在这场根本就没有对错的感情中僵持着。

直到我发现我的体内有了一个新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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