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反应让我变得憔悴不堪,什么也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因为赌气,我甚至没有把这个喜讯告诉她,她是从弟弟那里知道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那样欣喜,跑来接我回家,为我做各种营养的食物。
看着她脸上重新回来的笑容,看着她为了我忙来忙去的身影,看着她在深夜的灯下织一件件小小的毛衣,我心底藏匿的对她的那份爱又如潮水般涌来。
没有道歉,没有任何的言语,我们又回到了从前亲昵的关系中。
她总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如今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居然要做母亲了,她无限感慨。我也是。虽然我在心里无比盼望那个小生命的来临,可是我没有一点儿做母亲的准备,我不知道我这样一个孩子般的女人该怎样面对另一种人生。
可是当那个小生命在我体内惊喜地发生着变化时,我发现我对宝贝已经产生了一种难分难舍的依赖感,我是那么地爱她。我固执地认为我的宝贝一定是个乖巧的女儿。母亲抚着我的头发说:“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是她做母亲时,你现在已这样爱她了,等到她生下来,你会发现你更爱她。”
如我所愿,我真的生了个女儿,最初做母亲的喜悦感消失后,我跌入到一种忙乱的生活状态中。我无法适应这个小生命的哭闹,她所有的需求都用哭泣来表示,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小人,她哪来那么多的泪水。在她面前,我手忙脚乱,笨手笨脚。我不会抱她,不会安抚她,不会给她换尿布。她一到我怀里就哭,一到母亲怀里就安静得很。我感到一种强烈地受挫感。我像个婴孩般,感到一种莫名的无助。眼泪像那个深秋季节的雨,没完没了。我得了产后忧郁症,看不清未来的方向,心里被一种绝望的难过纠结着。我总是哭,无时无刻。母亲说:“你不要哭了,你这样眼睛以后会落下病的。”她温柔地安慰我,耐心地教我抱孩子,给孩子洗澡换衣服。
终于,女儿开始喜欢我的怀抱。
我的泪水渐渐被笑容代替了。
母亲欣慰地笑着说,我终于成了一个合格的妈妈。她说我真的长大了。
是啊,当一个女人真的成熟并且长大后,就意味着她离开了母亲的世界。
那之后,我买房子,搬家。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很久的屋檐,开始了我真正的烟火生活。
女儿学会走路,学会说话。她不听话时,我会教训她,打她时,手很疼,心更疼。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母亲与女儿之间的感情,是建立在那种严厉的伤害中的。
伤害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女儿小时候和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妈妈,我喜欢你。”那么直接,那么甜蜜。我拥抱着她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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