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剪断金丝雀的舌头。”
从这一刻开始,时间的流动感和空间的存在感彻底退出了尤利尔的生活。充分体会着身为神迹之子时永远感受不到的人生,少年时常有种错觉——其实自己已经死了吧,否则怎么会面对活生生的地狱呢。可是如果已经死去,为什么那种思念还是无法停止呢?毋宁说牵挂着墨迪生死的煎熬,远远超过肉体受到的折磨。
“你已经死了,被逃犯杀死的——这就是你的遗骨。”阿尔图尔用那么怜惜的口吻诉说道,就在他剪下尤利尔的一缕金发并拿走大审判官的铁戒指的时候。从此这位有为青年便不断在无力抵抗的少年身上,充分体会到支配者的优越感。
“为什么偏偏是你?”这是阿尔图尔最执著的问题——明明同样在大瘟疫中失去一切,可上天只给尤利尔补偿!呵护备至的重视与宠爱,从天而降的地位与身份,为什么独独只眷顾他一人。如果说这一切还不足以让阿尔图尔疯狂,那真正的致命一击就是尤利尔恬不知耻的纯真。他的纯洁和无知顽固得不受任何影响,像盔甲一样保护脆弱的灵魂穿越特权,歧视和流言。“知道我是付出多少才换来生存的可能吗?知道我是牺牲多少才得到可怜的收获吗?”阿尔图尔很想这样问尤利尔。自己出卖所有换来的一切,这个白痴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表现出一脸无所适从的窘迫甚至厌烦。
所以圣塞拉弗神学院有关神迹之子的不堪谣传,即便不全是阿尔图尔放出的,也或多或少的在他这里得到微妙证实。这位优秀的神学生并非没有意识到,那些令人不齿的丑闻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他所经历的一切;但他更清楚,如果不推到尤利尔身上的话,自己定然会因为无法承受而发疯。
可是阿尔图尔并不知道,其实他早已疯了;从身体到灵魂,他的每一滴血肉,每一个念头里都浸透着那种无声无息的疯狂……
全身都在痛,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自己可能一直在发烧,或者就是破坏声带的毒素依然盘踞在喉间,所以连戒指的冰冷触感都让尤利尔觉得像刀割一般。阿尔图尔刻意留下了梅加德的家徽指环,一方面是因为的确难以处理,另一方面则因为他实在喜欢看那黯淡的古银摩擦着少年胸口薄红色皮肤的样子。
换上浅绿色法服,晋升为主教的“索多大人”走入密室,炫耀般地停在被绑在座椅上的尤利尔面前,少年突然无以复加的清晰意识到他获得拔擢的理由,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件恶心勾当,可他还是荣升了。从出卖同窗到受领任命书,其间已经过了多久呢?自己在这颠倒的世界里,已经过了多久了呢?
像往日一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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