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图尔解开捆绑少年细弱手腕的皮绳,拿起杯子指了指桌上的酒壶命他倒酒,只有符合身份的神职者在固定的节日里才能饮用象征神血的红葡萄酒,此外一切饮酒行为都是触犯禁忌,但是阿尔图尔却毫不介意的享受着。尤利尔木然的看着酒器,那是近东沙漠部族的铜制品,有着浑圆的瓶身和细长的瓶颈,雕刻满令人烦躁的繁复花纹。阿尔图尔不在的时候,被捆绑禁足的尤利尔每天所能做的就是紧盯这铜瓶,机械的数着花纹,藉此忍耐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翻腾,直数到一看见这瓶就想呕吐的程度,所以此刻他下意识的用丝袍袖口按住嘴唇。
就像从不吝惜对尤利尔施以暴力一样,阿尔图尔从不吝惜在他身上花钱。衬着娼妇般的赤红内衣,绣着繁琐纹样的黑丝袍是如此艳丽精美,过于纯粹的色彩将那毫无血色的面孔衬得更加苍白,它掩盖了少年身上的累累伤痕。尤利尔面无表情地举起沉重的铜瓶,透明绿酒在昏暗瓶腹内的摇晃清晰地传到指尖,他吃力的缓慢向杯中倾倒酒液。然而阿尔图尔却毫不在意的一挥手,酒浆顿时泼洒出来,溅在桌椅和地面上,濡湿了阿尔图尔的新法服。
“真没出息,你连这些事都做不好!”新人主教带着冷笑,流畅的拿起铜杯猛地敲打上尤利尔前额,疼痛让少年情不自禁地发出粗哑的惨叫,阿尔图尔则皱起眉头轻轻咋舌:“真难听啊,神迹之子那天使的喉音上哪儿去了呢?”说着他站起身来,轻柔的抚摸着少年灿烂的金发,用甜得腻人的语调低语着,“既然已经一无是处的话,就要学得灵巧点啊……”似乎已经被训练娴熟的神迹之子立刻面无表情的俯下身,执起对方的衣角,但那出卖墨迪换来的浅绿色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似乎嫌奴仆的动作太慢,阿尔图尔猛地拉住尤利尔的长发让他跪下,少年一个踉跄,却突然举起手中的铜瓶,猛地砸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反击完全出乎阿尔图尔意料,所以下颌直接承受痛欧的他顿时弯下腰去。尤利尔依然僵着一张脸,下意识的挥动沉重的酒器,一下一下劈头盖脸地敲打的对方后脑,直到新任主教瘫倒在地,涌出的鲜血染满法服洁白的衬领,少年才突然反应过来,他紊乱的喘息着,惊惶地停住颤抖的手指。
脱手滑落的铜瓶砸在地面上,发出凄厉的锵锒声,尤利尔瞠视着一动不动的阿尔图尔,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着——他……不会死了吧!沦为凶手的猜测以及随之而来的震惊剥夺了少年的思考能力,不过就算他尚能思考也决不会有这样的判断力,知道凶器的重量和自己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杀人。
然而歉疚和恐惧只是一时间,取而代之的是重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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