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满脑子都是沈言略带挑衅的笑,于是一路气势汹汹地往厨房走,可眼看就要到了,脚下的步子却迟疑了。
她抬手扶住了回廊里的栏杆,冲动的感情褪去后,满脑子像是一团浆糊,这件事就像是一道要跟着她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疤,真的要让顾瑶知道吗?
脑海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在争吵,一个说顾瑶不过是个刚认识几个月的外人,这种事怎么能让她知道,她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相干?另一个则说虽然认识不久,可顾瑶那么信任你,对你和亲姐姐也没有差别了,你怎么能不提醒她?
她觉得迷茫极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少坤因为在厨房里上蹿下跳的,被顾瑶赶出来给鸭子拔毛,正垂头丧气的从院子里往外走,就瞧见了这样一幅场景,季棠在院子门口来徘徊,十分烦躁地双手揉着脸,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转向厨房一会儿又转了个方向,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脚下的石头被踢了个干净,一双银灰色的绣花鞋上灰扑扑的,连裙子下摆都沾了些灰。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要和季棠互相争吵,都已经成了习惯,于是忍不住出言嘲讽道,“不过进个厨房而已,搞得倒像是要英勇就义一样,季姑娘居然也有这么为难的时候?”
说完他做好了和季棠互相争吵的准备,谁知今天的季棠发现他以后,并没有回敬他几句,只是放下了手,身子明显有些僵,嘴唇发白,像是在害怕什么。
周少坤低头看了看,赶紧将手里还往下滴着血的番鸭藏到身后,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不过一只鸭子,活着你怕,死了你还怕,你这样怎么做菜的啊?你难道是个假厨子?”
季棠却还是一言不发,在周少坤即将忍不住再说出第三句话时,她完全无视了他,径自往院子里走去,周少坤见状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周大人有什么事?”季棠冷眼看着他那只手,冷笑一声,“我怎么样用不着周大人操心,若是能少给我带来麻烦就更好了。”
周少坤脑子一懵,脸立马就红了,在季棠冰冷的眼神里后悔不已,他竟忘了自己刚才拿过鸭子,手上沾了鸭血,季棠那件鹅黄色的上袄上留下了几个血指印。
二人沉默了半晌,季棠转头继续往厨房走去,周少坤却开口叫住了她,“季姑娘。”
季棠脚下一顿,周少坤立刻追了上来,认认真真道了个歉,“对不起。”
这下轮到季棠惊讶了,她挑了挑眉毛,在她的印象里,周少坤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中长辈的宠爱,又有好友沈言的照应,所以横行霸道,如今竟从他的嘴里听到了道歉,这让她觉得有些怪怪的。
周少坤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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