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结舌,竟是再也找不到话说,原来恨可以让人泯灭心智,白少棠这20年里都活在恨意中,又岂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她微弱的道:“如果我肯认你,如果我肯叫你一声爸爸,你是不是就愿意救囝囝,幼子何辜,您说是吗?”
“得知你是我的女儿,我很意外,也很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可是如果这一声爸爸只是建立在有条件互换的基础上,就算你叫了,我也不会开心,回去吧,趁有限的时间好好陪陪孩子,她在这世上,已经受了太多的苦。”白少棠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然后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过头去。
莫相离眼泪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可以救女儿的人,她已经低声下气地求他了,为什么他不肯答应?
英欢看着莫相离不停地掉眼泪,她心疼得不得了,再看莫镇南身后一众警察都恶狠狠地盯着白少棠,她头疼得不得了,她向莫相离伸出手,心疼道:“离儿,别哭,你哭得妈妈心都拧在一起了,少棠,你就答应救救囝囝吧,孩子那么小就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你也不忍心看到她有事的,是不是?”
白少棠沉着脸没说话,莫镇南已经不耐烦的挥手让人上前来拷了白少棠,法律上规定了,若是供体不愿意捐骨髓,那么谁也没办法。白少棠没有反抗,乖乖地任警察将他带出别墅,英欢看着他戴着手铐越走越远的身影,急道:“少棠,少棠,少棠……”
莫相离腿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垂头丧气的回了医院,医生已经将囝囝送进加护病房24小时监测,莫相离到加护病房外,看到景柏然靠着墙正看着某一处发呆,直到眼前出现一道阴影时,他才直起腰来,就看到垂头丧气的莫相离。
“怎么了?白先生肯救囝囝吗?”景柏然很着急的按住她的肩,看到她一脸颓然,他心下一凉,知道她此去毫无收获,他一拳狠狠地砸向墙面,手上顿时鲜血直冒,“都怪我自私害了囝囝,阿离,你打我骂我吧,就是不要这样子沉默,我看了害怕。”
自从囝囝开始输血后,莫相离成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睡着了再醒来,囝囝就已经不动了,所以她总是睡得浅,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指探到囝囝的鼻端,感受那呼出的温热气息。
她知道囝囝随时都有可能对输血产生排斥反应,所以这些日子一直留意着,她多么希望这是老天给她开得玩笑,等她再醒来时,囝囝已经健健康康的。
“医生说什么了?”
她的表情很平静,景柏然却看出了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受来,他清了清嗓子,道:“医生说囝囝是对输血产生的排斥反应,已经度过了危险。”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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