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从公主的小楼回来,夜色已深,屋子里敞着门,冷风嗖嗖的捶打着门扉,炉子里的炭火早已经灭了,屋子里冷的出奇,她打了个哆嗦,春露已经小跑着出了门,她刚要张口,人一溜烟的便没了影。
花想容拿了火折子点灯,门未关,风放肆的闯进来,吹的火苗乱晃,墙上高大的影子也跟着晃,她定定地望了一眼,猛然回身,她以为是春露回来了,回头一看,才见是穿着银灰色大氅的战楚炎,他随手关了门,脱了大氅自顾搭在了屏风前的架子上,桌旁坐下,自始而终未看她一眼。
花想容踌躇了片刻,在他身旁坐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口,他那双幽深的染着忧郁的眸子瞥了她一眼,垂落在桌面上未来得及收拾的茶渍上,道,“过两日我让人过来。”
人?什么人?好端端的沉香院已经多了许多人手,莫不是还要再添,花想容不无惊愕的问,“什么人?”
“青莲身子不爽利,我想送到庄子上将养些时日。”战楚炎自是知道花想容与青莲的感情,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敢看她,上次分别的时候,花想容便闹了许久的脾气,这一次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呵,怎么要送到庄子上去,府里多好?”花想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眸子里晶莹闪烁,她倒是希望那一日从花月容那处回来的时候是看花了眼,她不敢细想,不敢深究,如今看战楚炎种种作为,笔笔尽是引人深思的。
“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勉强,只是青莲病的突然不适合伺候在你身边了,我明日送人过来就是。”
花想容只是冷笑,“不适合伺候我,那就可以伺候你了?”
战楚炎一下子抬起头来,怒目而视,“有话直说。”
她咬了牙,张了嘴一顿,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头去了,气闷的在桌边坐下,头朝着另一侧偏着。
战楚炎望了她好一会,见她始终说出来,眸子里蓄积的怒火消散了稍许,冷声道,“今日过来便是和你说青莲的,本是想好好说,你偏要弄脾气。”
花想容听着身后桌椅碰撞,想要回头,偏生却要忍着,又是委屈,手指头扣着桌子底下,死命的抠着。
战楚炎定定地等了一会儿,见她无动于衷,渐渐也冷了脸,“府里……玉荣公主那,你先不要管了。”
“为何?”
“她身子不适,你去要,也拿不到什么,何必去惹了脸红脖子粗回来,铺子上的事儿,玉荣不清楚,杨管事拿来的你仔细看看吧。”他说完,推开门,迎着风雪走了。
一夜风雪狂浪的吹,嘶鸣,怒吼,吵闹的花想容一夜噩梦连连,早间起来的时候,花想容衣衫湿了一层,屋子里凉的出奇,锦被上面冰凉的动手,她伸手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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