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去世那年,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失去至亲的感觉,我那时候还在上国中。等父母在外婆的病榻前侍奉的时候,我以为有一天外婆会康复,然后开心地给我做我喜欢吃的馅饼。但是最后,外婆死在了病床上。
我看到外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我想摇醒她,但不管我怎么折腾,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整个身体随着我的摇晃而摆动。她像个假人一样,我特别害怕,哭着说:“外婆,你起来和我说话呀,不要不理我。”
空荡荡的房间里是我哭声的回音。
外婆就这么离开我的世界了。
而林淮的离去,却没有一丝痕迹。起码在外婆的病床前,我还见证了她离去的时刻。我试图去挽留,尽管没有成功。而林淮呢?像一片叶子,随意地在空气中打着旋,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不知道走向何方。我甚至没有机会和他告别。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虚无。当年外婆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心思读书,不好好吃饭,不和同学玩游戏。失去至亲的打击,总让人有种虚无感,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个时候,我给小允拨了一通电话,“林淮死了。我很难过。我知道我不能再骗自己了。我不想再逃避了。你也不喜欢一个懦弱的小舒俪吧。所以小允,咱们的订婚不作数了。我们给彼此自由吧。”
我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每次离开小允我总是习惯用一段长长的文字或者言语来结束。上一次离开他,我写了一篇MSN网志,而这次,我希望用一段话结束。
为什么我非要用一个人来做我忘掉另一个人的工具呢?而且,我为什么又一定要忘记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原地打着转,毫无进步,总想用失忆来冰冻回忆。但是回忆的潮涌,却是我们永远无法生硬地阻挡的。
接下来就要等官方公布死难者的名单,然后去认领死难者的遗物,如果能找到尸体的话,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我在名单没有正式公布之前,心里还是抱有一丝期望的,也许林淮是意外生还者。类似的国外探险小说里,总是有这样的生还者。他们在另外一个地方很好地生活。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也许我有当作家的潜质。不过当我看到妈妈的时候,我的笑容或许就不那么好看了。
“你怎么搞的,为什么要和小允说那样的话,你要悔婚么?如果这样的话,你就不该答应他的求婚。”
“是,我不想嫁给他了,我不想利用他,林淮死了,我才知道,林淮对我多么重要。”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妈妈,她很少来公司说我的私事,一般都会把我叫到家里来,但是今天却特意过来了,想必也是气坏了,都忘了维护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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