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叶蓁蓁睁开眼睛，喉咙的干涩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样疼痛难忍，只要稍稍一动，就觉得筋骨又要裂开了一样。
她挣扎着起身，想抬手将额前痒人的碎发别到耳后，却发现她的手被一双大手紧紧握着。
叶蓁蓁顺着那双大手的手臂向上看去，便看到了宋知斐正坐在床前的墩子上，上半身搭在床边，似乎就这么睡了一夜。
昨天竹林雨夜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叶蓁蓁的脑海中……
——别怕，我来了。
——是谁指使你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看到宋知斐身上那种血腥震慑的强大气场。
就好像是一位手中拿着锋利尖刀地狱中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阎罗。
所经过的地方，百花不开，万木枯萎。
此时睡梦中的宋知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两弯俊眉之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似乎陷入了某种执念当中。
叶蓁蓁下意识地抬起另一手，放在了那个川字之上，想要将这个凝重的凸起抚平。
眉心的触感让宋知斐从梦中惊醒，坐直了身子，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警惕。
看到是叶蓁蓁之后，宋知斐眸中的警惕才全然消散，声音微哑，带着一丝疲倦，“好些了吗？”
这句话带着晨起时候慵懒的鼻音，听起来就像是万千青丝轻轻撩拨着心扉。
“嗯。”
叶蓁蓁心虚的低头，发出了浑浊不清的音节，有些尴尬地收回了刚才触碰眉心的手。
“头还疼吗？”宋知斐探出手，将手背贴在了叶蓁蓁的额头上。
不知是手背的微凉还是突然的触碰的缘故，叶蓁蓁身子微微一颤。
没等她做出反应，宋知斐已经把手放了下来，“还好，不烫了，本王称病多日，今日也该上朝了，刘太医说你这三日需要静养，侍女给你煎的药早中晚喝三次。”
叶蓁蓁点点头，“哦。”
宋知斐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昨天本王及时赶到，你就要被打死了你知道吗？”
叶蓁蓁知道宋知斐想听什么，于是脸上挤出狗腿的笑容，“多谢殿下救命之恩，来世定然结草衔环，做牛做马。”
“没诚意。”宋知斐忽然凑近到叶蓁蓁的近前，“不过这‘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的话不是对相貌丑陋的恩公说的，本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难道不应该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愿以身相许吗？’”
叶蓁蓁：“……”
看来平日这位九殿下还没真少看市面上的少女话本，竟然都总结出经验了。
宋知斐站起身子，一边活动着酸痛的四肢，一边问道，“听孙媛说，你们昨天走散了？”
叶蓁蓁犹豫了一会儿，考虑要不要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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