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辗转而出,极轻也极随意,他像是在说给那只白鸢听,鸟雀顺着他的话音,咕叽的低鸣着转动脑袋,下一瞬,它张开了翅膀,“扑棱棱”就消失在天怙城的苍穹顶上。
祁昱修有时觉得自己应对慕沉川十分了解,有时却又无法理解,也许当初他从街市上救回的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不是慕沉川——
而是个披着美丽良善皮囊的小狐狸。
慕沉川变的陌生、变的谨慎,变得连祁昱修都时不时要大吃一惊。
“我一直很自信,”祁昱修的话终是有了些许的凉薄,“祁昱修的眼光,不会错。”
男人的笑容收敛了两分,那句话中有着赞赏,如同他在为自己喜欢的姑娘找到了所谓的真爱而欢喜,但更多的是语气中的诧疑和惊异,许是温度都变的凛冽叫人打颤,他的眸中顿时闪烁某种明灭的光影。
仿佛祁大公子如此苦口婆心,只是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慕沉川的感情,同时,他在试探、在揣测,在旁敲侧击谢非予的心性。
他得到了想要了答案,旋身回了堂内,依旧风度不凡、温文尔雅。
当然,慕沉川再知晓这故友还会在天怙城逗留不少的时间后,倒更是肆无忌惮,有事无事都爱跟着他去体会体会买卖茶行,留着明笙一个小姑娘在城中干着急。
她以前听闻过,天怙城的地界可算有一州之大,这主城之中也堪比王都繁华,冬风虽寒冽却夹杂着驼铃阵阵,偶有蒙着面纱的胡姬美人擦肩而过,异域风情随处可见,你单凭此便可以想想这贸易地界何等繁荣。
慕沉川的一双眼珠子就不够看的了。
瞧瞧,挑完宫扇挑珠花,掂完清酒又捏着琥珀杯,她没个停歇。
祁昱修就跟看宝似的:“你要这些个东西可没用。”实话,慕沉川算起来,还是个囚犯,过几日回了乌棋马场,你总不能还像个大小姐似的装扮的光鲜艳丽吧。
“此言差矣,”慕沉川头都没回,花街上的车水马龙几乎会让人以为置身王都,她比划着银晶与碧玉,“我也不稀罕这些,既然来了天怙城,我想给四意和郦娘挑些东西。”她撇着嘴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一会“这个太艳了不适合小风筝”,一会“这个不够华丽配不上郦娘姐姐”。
祁昱修就听得直摇头,小丫头心思想的这么远,连自己能不能回到王都都未曾考虑,怎就光想着那些千里之外的朋友了:“我倒觉得,一介犯人,流放到了今日这光景,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可不是,你就问问全天下,任是哪一个皇亲国戚,谁被判了流放之刑还能混到慕沉川这份上?
“嘘——”慕沉川眨巴眼睛就要去捂祁昱修的嘴,“这里可是三不管的地带,我哪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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