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中。
萧胤垂眸望着桌前铺开的一应卷宗,缓缓捏了捏眉心。
身旁的无面走到近前,又轻轻展开了一副布帛,低声道:“公子,兵部泄露出的辛密内容仍旧没能查清。尽管我们的人已经将事情查到了定安侯头上,可依旧没能查到根源。那被关了禁闭的景王有定安侯护着,呼延烈更是不愿开口,如今盛治帝一党几乎算是无路可走了。”
“无路可走?”萧胤忽地睁开眼,眸中幽深晦暗一片,他眉眼弯弯,望着卷宗低低地笑出声来:“谁说已经无路可走了?既然呼延烈这条路行不通,那便走另一条路。”
他有预感,定安侯这次是下了一局大棋,若是最后胜了,只怕这大宣也该变天了。而这局棋的关键,便在如今正驻守北疆的秦家军身上。
可定安侯到底想做什么?秦杨去了北疆,定安侯一党还有哪些能拿的出手的手段?
萧胤缓缓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将桌案上的几份卷宗缓缓卷起阖上:“我们留在定安侯府的暗探,现在似乎同这位北凉公主‘交心’得很。那呼延碧好歹也是做了好一阵子的定安侯世子妃,又是呼延烈的亲妹,倒不如问问她知道些什么。”
呼延烈心思狠绝,对自己更狠。他愿意为了北凉去死,可他的妹妹呼延碧也会这么想吗?呼延碧也会同她哥哥一样,愿意为了一个已经抛弃她的母国去死?
无面心中立时便有了计划,忙点头称是。
“那林家的药师还是无法接近?”萧胤又问。
无面垂头:“林家将那药师护得紧紧的,我们的人无法渗透进去,至今仍旧未曾有收获。”
萧胤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果,在听完无面所说之后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中拈着棋子下到了另一张矮桌上的棋盘上:“时候未到……暂且不急,只后手还需要留足了,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依旧没有收获,便动手罢。”
无面应下,刚准备退出去,又听到萧胤低声问了一句:
“对了,那批东西可曾运到北疆去了?”
无面一愣,轻声道:“已经送出去了,按着时间,今日也该到最北边的塞上城了。”
思及秦知秋,萧胤眼中骤然回暖,拈着冰凉玉棋的手指似乎也开始发起烫来,似乎回到了那日替她戴上圆形的白玉坠子的时候。
“只是……”无面继续道:“前些日子东西出库的时候,被侯爷发现了动静,当时侯爷并未出声询问阻拦,只由着属下们继续忙活。”
萧胤一顿,指尖难得的温热骤然褪了个干净。
“啧。”他收回执棋的右手,又捏了捏眉心,左手却缓缓伸出,按在了在腰间配着的那一枚白玉璧上,缓缓摩挲。
塞上城的大街上,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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