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木如倾的牌位,一群人纷乱的脚步行过惊鸟群飞之处,又过潺潺溪水之茵,终是在一片层峦叠翠中的空地停下来,此处,便是迟山已故圣主的墓地。
幽思对墓碑施大叩之礼,然后缓缓起身,对忘清然说:“此处枕山面水,乃聚气宝地,亡灵之息也是十分敏锐,定不会出差错,忘氏小少主既然心意已决,便可以开始了。”
忘清然也缩手缩脚朝墓碑拜了拜,这阴阳生息交错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肃穆压抑。他努力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紧张。
幽思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他无处安放的手,继续说:“待叩问亡灵之时,若红光崩现,则为血亲,若为金光,则非血亲。”
“我记住了。”
“小少主,幽思最后提醒您一句:即便您确是如倾圣主的孩子,施此古法的过程依旧极为苦楚,您若此时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悔!”
幽思点点头,再没多说一个字,展袖振臂,指尖暗风窜动,一缕阴气朝木如倾的墓碑涌动,又一缕很快扬起了忘清然的衣摆。
幽思二目微敛,手掌翻覆,行云流水间,暗风已经将忘清然完全笼罩。
忘清然的拳头捏得紧紧的,那阴气震得他浑身发抖,额头青筋暴起,他死死闭着眼睛,咬着牙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看着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暗风慢慢沉了,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忘清然慢慢睁开眼睛,如释重负的问:“结束了吗?刚才是什么光?可以证明我是木氏血脉了……是吗?”
幽思面无表情的朝他微微颔首,“实在抱歉,并非结束,是刚刚开始而已……”
“什么?”忘清然下意识的退后,“刚刚开始?”
“哀乐何遣,不过千秋升沉,小少主何苦逼自己走上绝路?”
忘清然后退的脚步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幽思,“我这辈子,从来没拼命去争夺过什么,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不想错过……不想缩在青源的小角落里看别人风华荣耀,不想靠花钱买来的坐客捧我的场,不想在某些人眼里永远是个没用的孩子……我受够了,今日无论受何等苦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认,你尽管动手吧!”
“如此便好。”幽思伸手抽取了腰间佩刀,扯过忘清然的手臂,毫不犹豫便是一刀,鲜血流出,幽思抬掌催动,血随风漫,与木如倾墓中散出的微尘融在一处……
迟山之阴,一处可瞭望的高台,一个青色的身影扶着一个苍色身影立于此处,俯首看墓地的人群。
药虫已经连叹息都懒得叹了,满脸生无可恋,“看完了那猫儿又要看这鱼儿,你是嫌自己命长啊,还是嫌我不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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