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天如蒸笼,地似煎锅,不倒中午,人们都热得喘不过气了。
大树下,门洞里,到处躺满了纳凉的人。说是乘凉,其实个个都是一身出不完的臭汗。在这炎夏难熬的天气里,城西门外,临近宫道,背靠小溪,十几棵大柳树,阴凉的紧,坐了好多的人,在这儿乘凉吃瓜,闲聊嗑儿。
可常言说,盛夏无君子。来这里的人,别管是宫绅大户,贩夫走卒,或者是读书士子,公子哥儿,全都打着赤膊,哧哧溜溜地啃瓜,什么礼仪、规矩、斯文、体面,全都不顾了。
众人正在热闹的贪凉吃瓜,插科打诨的聊着,就听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群中一个人竖起脖子瞅了一眼笑着嚷道:“哟,这不刘爷嘛!狗舔舌头的时辰,慌里慌张的做什么去?”
那被称呼刘爷的人,跑的满脑袋满脖子直冒油,焦急的在横七竖八的腿中垫来垫去的连跳带走,嘴里骂道:“让让,让让,妈的急事,别挡着路。”
说着人已经走远了,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又是一阵的笑闹,有一人喊道:“刘爷,您慢着点,赶着回去捉奸呢?”
顿时轰的一阵大笑,那刘爷平时是个极逗乐的活宝脾气,今天却话都不回,蹭蹭的拐进了街角。
等到刘爷一路小跑从东家侧门进了府衙,直奔冯鼐书房,也顾不得往日的礼数,直接叫了一声“老爷”就往里面闯,有些气喘的说道:“老爷,有消息了!”
只见一个埋头书写的中年人手中毛笔一顿,抬起头来正是冯鼐。
“说。”
“京城里面有消息了。”
冯鼐手不禁一抖,声音压得低低的问道:“怎么说的?”
刘爷很谨慎的靠近几步压下身子憋着嗓子说道:“的确有传言说天佑帝没死。”
四周莫名的有些寂静。
冯鼐呼吸有些急促,手掌心已经汗津津的,他紧紧捏了捏,皱着眉头问道:“可靠吗?”
刘爷小心翼翼的说道:“幽王原本屯兵卧龙驿,据说当时的军令是三日后攻城,可第二天奉先殿就突然烧起大火,幽王火速进城。”
刘爷说的三言两语却让冯鼐如临其境,他能感受到那种急促和慌乱,皇宫不会平白无故的起火,更何况还是奉先殿,他敏锐的嗅到里面充斥着阴谋的味道。
幽王三日后攻城的意图稍加思索就能明白,那是在逼天佑帝自杀或者退位。“弑君”两个字谁都不愿意担负。
作为他来说,周枥奉天靖难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自己曾经受命暗查周枥就有点如鲠在喉了。
如今信国公离奇失踪,洗心院乔装多年的密探接连暴毙,紧接着胡大人就来到了凤河……
他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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