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裴若尘淡淡道:“一月之后,淳帝会带着新生的小皇子前去祭天,祭天的守卫是御林军,而到了午时,陛下祭天的时候,我会安排御林军换班,其中有将近半刻钟的空挡,王爷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在这段时间完成。”
“完成后再被你们抓,然后,你们拥立小皇子摄政霸权,我则承担这弑兄的罪名?”贺兰雪好笑地问。
裴若尘神色未动,很坦然地回答道:“是。”
“我是傻子么?”贺兰雪问。
“不是,可是你不得不去做。”裴若尘清淡地点破他。
贺兰雪沉默了一会,然后苦笑道:“明知做完后,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为什么我还要去自取灭亡?不,我不会去做。”
“难道,你想让你最忠心的属下和你心爱的姑娘死在你面前?”裴若尘抬眸,淡淡问。
那语气,好像在问贺兰雪:你要不要喝水,你要不要吃饭一样。
贺兰雪还是苦笑,“我心爱的姑娘是伊人,她现在很安全,至于阿秀,虽然我很想带她走,但再一想,也许她留下来会更好。容不留再不济,也不至于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样。至于易剑,人孰无死,他能为我死了,也算是尽责。”说到这里,贺兰雪抬高声音,高喝了一句:“对不对,易剑!”
大灯笼里传出呜呜的声音,船侧的湖水也立即随之分开,十数条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人影的从水底暴起,剑鱼一般射向易剑所在的地方,贺兰雪也已出手,他身后的两名侍卫堪堪拦住了舱内人的进攻,贺兰雪身形微动,已晃至舱门处,一把抓住了容秀的手腕,轻喝了一句,“我们走。”舱门大破,外面来接的人从舱外硬生生地开了一个口,贺兰雪拉着容秀,迅疾地上了船头,然后跃入画舫旁边的一艘小船上——而那只小船,则是集了十余人的力气,从水底拖曳过来的。一路用石头压着,水面上看不到丝毫水纹。
船撸轻摇,顷刻间,船身已划开了好几丈。
易剑那边,也已被救了下去,跳入水里,转眼没了踪迹。
贺兰雪松开容秀,走到船头上,冲炎寒洒然地行了一抱拳礼,浅笑道:“就此别过了,改日再回请陛下。”话未落尽,人已老远。
“他是一个疯子,却不是一个傻子。”炎寒不以为意地看着湖面上残留的水痕,轻声道。
“陛下放心,下面的,我已经布置好了。”裴若尘接了一句,同样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贺兰雪立于船头,回头看了看渐远渐不见的画舫,非但没有解脱之感,反而有种浅浅的疑惑:炎寒不像那么好对付的人吧,就这样放他走了,未免太奇怪了。
一面想着,贺兰雪一面松开容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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