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梅说她爹娘疯了?”叶溪亭有些诧异,蹙眉问道。
“唉!”曾大嫂重重地叹了口气,面上也显露出哀伤和怜悯之色,道:“是呀!那赵家丫头说她爹娘受不了她弟弟死了的打击已经失心疯了。两个人常常凭空自言自语和她弟弟说话。她娘每年都给她弟弟做新衣裳,非得说赵新竹没有死,就好端端地待在家里。要说老赵家也是怪可怜的,男人走了那么多年才回来,老两口老来得子,宠心肝宝贝似的,谁知道小小年纪就那么死了,连尸体都没找到!难怪要发疯了!”
叶溪亭道:“赵永寿当年离开南通府出外经商之事大哥大嫂知道多少?”
曾大哥想了想道:“这大约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还没搬到这里住。”说着回头看了看曾大嫂,又对叶溪亭道:“也是听邻居老人说的,赵永寿刚成了亲就出门倒腾丝绸瓷器去了,一走就是四五年没有音信。他那媳妇就一直等着他,那时候有人说赵永寿已经死在外面,在路上遇到了山匪被杀了,还有不少人要给赵家媳妇说亲让她改嫁。赵家媳妇不同意,就一直这么等着,还真就把人给等回来了。”曾大哥感叹道:“街里街坊的都说赵家媳妇真不错,一直守了那么多年。老赵回来之后又很多年都没有孩子,难得老来得了一儿一女又遇到这种事……”
曾大嫂听曾大哥夸别人家媳妇,立时冷了脸,嗤之以鼻道:“什么不错?男人走了那么多年,我看她未必就真的那么三贞九烈!自己关在家里找不到男人还好些,有那么多婆子给她牵线,指不定就和哪个死了老婆的搭上了……”
叶溪亭见曾大哥面上十分尴尬,急忙岔开话题道:“不知二位近来有没有见过一个胡人在这附近出现?”
曾大哥和曾大嫂对视一眼,俱是摇头,道:“没见到过。”
若那个胡人真如赵新梅所说只是偶然路过,到赵家讨一碗水喝,那周围邻居没见过才和情理。叶溪亭有问了些问题,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曾家门,太阳半悬在天际,阳光透过树枝间的积雪,折射出晶莹璀璨的光芒普照人间。
叶溪亭沿着成排的房屋向前走,入冬之后的几场雪积留在地面,被来往的人们踩实,在持续的严寒中冰冻形成了一层灰白的新地面,白日在阳光的照耀下也不会融化,而人们也早已习惯了这层脏兮兮又冰冷的地面。
叶溪亭走到赵家门口,房屋很是老旧,木门已经斑驳不堪,但好在看上去还十分结实。门两旁贴着的对联有些残破,红纸已经发白,上面的墨字也氤氲褪色,不知是哪一年贴上去的,但还能看出写的是“福寿常添喜,人丁……旺”。叶溪亭看着对联不禁苦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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