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安的灵堂搭在山庄的后院。后院背靠银霞山,夏季浓荫洒地,溪水潺潺,比别处清凉许多,因此建了不少亭台月阁和画楼闲厅用以避暑。但冬季基本无人来此,便闲了许多房间。
叶溪亭和时久久跟着刘兰心来到后院,东侧一间屋子开着门,外面挂着白绫,屋中停着一口棺材,棺材前头的香案上摆着香炉,白蜡,正中间供着岳临安的牌位。
“这就是灵堂,”刘兰心走进灵堂,手摸着棺材道:“临安的尸体就在里面。临安也没有亲人在世,原本爹娘说停尸三日便要下葬,但是我总觉得不能让他就这样入土,若是下葬前连一个故友都见不到,怕是死后也不能安息,便一直停着尸体在此,”转过身来,凝望着叶溪亭,一双明眸水光盈动,楚楚可怜,道:“我知道你会来,临安也一定想见见你再走。”
叶溪亭抚摸着棺材盖,缓步上前,来到棺头。
棺材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上面黑漆油量,金线描边,棺材盖和棺身四缘都用金漆绘着云海翻浪。时久久站在棺尾,摸了摸棺材,心道:“可比我那口棺材好多了!”
棺材并未上钉,叶溪亭稍用力便将棺材盖推开了,露出里面的尸体。岳临安华服入殓,尸体已有些肿胀变形,好在天气寒冷,尸身尚未腐烂。
叶溪亭目光在尸体脸上扫过,面目青白浮肿,但仍看得出的确是岳临安。他有些不忍看,缓缓闭上了眼睛,当年相交种种浮现脑海,禁不住悲从中来。当日未觉书院依依惜别,总觉得来日方长,定然后会有期,却没想到一朝分别竟是死离。
“临安,我来了。”叶溪亭缓缓睁开眼,望着岳临安肿胀变形的脸,泪水脱框而出,无声地滚落腮边,道:“为兄接到你的信,知你要成亲了,十分欢喜。兴冲冲地赶来为你道贺,却不想今日一见竟然已是生死相隔。”
叶溪亭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虽身死,但绝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既然你已经无法告诉我你到底为何而死,那为兄便自己去查,一定给你在天之灵一个交代。”说着叶溪亭的目光在棺中扫了扫,伸手进入扒开尸体的领口。
尸体脖颈上有两指宽红色的勒痕,一直延伸到后颈,已经有些黑紫。叶溪亭并非仵作,也不懂伤痕尸斑检验,只听闻岳临安是上吊而死,看到脖颈上有勒痕,口唇没有异色也便罢了。
叶溪亭转过身问刘兰心,道:“贵庄可曾报官?”
刘兰心眼帘微垂,道:“自然已经报官。官府也来验过尸体,临安他确实是上吊自杀的。官府也下了准许入土的文书。”
叶溪亭凝目看了她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我让人打扫两间客房,二位暂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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