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洵和周曦刚刚起床,就见采新拿了一个题本进来,伏身说道:“缮国公府昨晚来报,缮国公殁了。”
“什么?”李洵闻言吃了一惊:“没听说缮国公身体有恙,怎么这般突然?”
“说是昨儿个白天也未见异样,晚上突然倒地就再没起来了。”
李洵看了周曦一眼,叹口气:“这位姑父虽与姑姑感情不睦,但对我们这些晚辈都是极好的,晏弟又一向与我亲厚,此时不知是怎样的悲伤。只是我若亲临致祭,姑姑未免立场尴尬,还是你代我去一趟,看见三个表弟替我安慰一番。”
周曦点点头,也感叹道:“昭荣公主虽恼缮国公,可缮国公却不忘自己驸马身份,心思都在公主身上。前几日我与他偶遇,还谈起科举之难,他一听,只道‘大长公主掌吏部之职,若是能选拔良吏,公主倒能少些忧烦。’我当时还暗中笑他痴傻,如今想来,真正是用情至深。”
李洵一听,沉默了半晌,幽幽地说:“只怕以姑姑的心性,缮国公的丧礼她都未必愿意出席。”
用过早膳,已经快至卯时,李洵坐上肩舆赶往元极殿,三跪九叩大礼后,李洵望向朝臣,只见李槿果然位列其中,面色冷静,未着波澜,不由暗中叹口气,心里也有些怨怪姑姑无情。好容易等到早朝结束,李洵忙叫人请昭荣公主到尚阳宫议事。
说是议事,尚阳宫中再无别的朝臣,李槿自然知道李洵叫她是何事,只是在这私事上面,她是长辈,李洵纵然是皇帝,也不好过多插手。果然,见完礼后,李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半天,李洵一直在讲着前朝旧事,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了缮国公身上,说道:“听说姑父年轻时甚是英俊潇洒,只要他一出门,后面总跟着好些个年轻姑娘想一睹他的风采。我虽不知道姑父年轻时是怎样迷倒众生的,可就算他现在已过不惑之年,身上的潇洒倜傥也是丝毫不减的。”
李槿听了这话,神色微微有些动容,可话一出口,语气却又是淡淡的了:“陛下何意,臣心里明白,不过既然已到了今天这一步,过去之事,不提也罢。”
李洵见李槿不为所动,也有些着急,只好把话说开了:“姑姑既然未和缮国公和离,你们二人便仍有夫妻之名,您作为缮国公的未亡人,不但不在国公府内总领丧仪之事,甚至都不去国公府一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缮国公府面子上也过不去啊。”李洵说着看了看李槿的脸色,见她仍然面不改色,只好又说:“何况,缮国公的爵还等着升晏来袭,您真以为缮国公死了,你和他就再无联系了?那您置三个儿子于何地?何况升晏和您本就有些嫌隙,您真要为着最后这一点事情和缮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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