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东宫灯火通明,已是深夜,服侍的宫女太监以及半夜被从美梦中拖起来的太医们都得抖擞着精神,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太子殿下的病情恶化了,自己的脑袋也就跟着搬家了。
东方晨光微曦,早已过了朝会的时辰。东宫的太傅们却顾不得这些,一个个全都候在东宫正阳殿外,焦急的来回踱步,比等着自家夫人生孩子还忧虑几分。
隔着两条街的陵王府门前此刻一辆暗灰色车架缓缓停下,一向以奢侈华贵著称的陵王赵熙缓步下来。府门前的下人惊得半晌未曾开口,自家得势的主子竟然会从这么个破烂货上下来。
若说赵熙得宠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则因为他能说会道且办事得力,这二来却是因着当今圣上专宠内监,后宫就储着一位妃子,皇后难产早已仙逝。当今的太子爷是他唯一的血脉,奈何又是不足月而产,体弱身虚,还打娘胎里带出来个先天不足之症。虽然生而为储君,但在百官心中大约也只是个名头,那把龙椅若真是交给他来坐,估计也不长久,百官们纷纷挑选皇族仅剩的几个王爷站队,求个一生荣华。
好在皇帝虽担着宠幸内监的昏庸之命,但铁腕手段、城府极深,是以朝堂上下还算太平。
却说这皇上虽然仅有一子,但叔伯兄弟之后却如大树枝丫一般繁盛。尽管荣登大宝之前为了那把龙椅,皇帝也曾与兄弟相残多年,但真正拿下那个位子之后,对于仅剩的三个兄弟到底没有下毒手。老一辈的庆王胆小懦弱,陵王中庸无争;最后一个越王,当年尚三岁之龄,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如今也乐得做个闲散王爷,常年游历四方。
王位世袭,如今庆王、陵王年迈,滞留京中为质子的儿子们纷纷袭爵为王。从小养在膝下的侄子倒是有几个讨得皇帝欢心,其中最受宠的便是这位新近袭爵的陵王赵熙。京中陵王府的一切吃穿用度直追太子东宫,就连几个月前巡视北境,皇上带着的也只有他一个王爷,在朝臣们心中陵王俨然就是储君最准确人选。
赵熙理了理衣裳,负手对这车帘轻声道:“你说的东西,谁不想要。端看上面的意思罢了,虽然太子殿下体弱多病,但到底名正言顺,你们几个还是先收起歪歪心思,莫要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有再犯,本王定不姑息。”
“是,微臣明白了。”马车内的声音低沉浑厚,但是面对赵熙确实气劲不足,俨然有着低人一等的谦恭,“只是北宁王自北境入京述职已有些时日,东宫太傅们一直怂恿皇上为太子续弦,属意的人选正是北宁王府的端和郡主。据说皇上应允了,这样看来……”
“端和郡主嘛!”赵熙左手三指不仅搓了搓,仿佛那暖手的青玉炉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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