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车里,赵瑾蜷缩在一角,半个多月的阶下囚生活,让他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听到姓沈的名字,都会下意识的身子抖三抖躲得远远的。赵澈请了大夫给他瞧身子,虽然受了不少虐待,好在并没有性命之忧,此番能将人带出来,完全是沈连萍的功劳,但碍于赵瑾的缘故,沈连萍如今只能坐在后面一辆小一点儿的马车里。
“皇叔!”
救他出来的三天里,赵澈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本是闭目养神,忙睁开眼看过去,“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穿了琵琶骨,他已经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了,赵澈待他自是小心翼翼了一些。没敢问他苏潇潇的下落,在他跟前连一个沈字都没有提及过一次,也是怕刺激到他。
赵瑾声音沙哑无力,仿佛失了所有求生欲望之后的颓然,“皇叔,我连累你了。”他虽不问朝政,但也知道沈家怕是反了,否则怎么敢光天化日将他捉了去,任意施加刑罚,废了他的武功,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场报复,沈家对皇室的报复。这样的沈连珏怎么可能轻易放了自己,皇叔能将自己带出来,必然是做出了一定的妥协,甚至牺牲了更多。
“我虽只是长你五六岁,但到底是你皇叔,怎可见死不救。”赵澈心中明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和那愧疚的神色。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追究的了,南疆附近的势力被拔除了,他无法靠自己的势力救人,算起来这一切还是赵瑾亲手葬送的,这样残酷的事实赵澈还是三缄其口了。
“那……那皇叔有何打算?”赵瑾心中藏了许多事,向来无心朝政,但被父亲逼着也学习了不少东西。这件事看似是皇上交代下去的差事,南下的这段时日他渐渐明白了苏潇潇为何一定要跟着自己了,只是心中到底不忍拆穿她,逐步走入她设的圈套,“江南一带就快成战场了,朝廷……”
“你向来无心政事……”赵澈略惊诧的望了他一眼,心中有些担忧。赵瑾养尊处优这许多年,何曾遭此大难。那眼中的空洞和恨意,怕是非一年半载可以磨平。“此番伤的不轻,你须得好好静养,莫言胡思乱想!”
“呵呵呵……”赵瑾满目狠色的目光无神的看着车窗,“皇叔,你一个人出现在南陵,到底没追回她?你恨陛下吗?你恨太子吗?”
良久的沉默在马车里晕开,车轱辘滚动的嘎吱响声,马鞭抽打后马儿的嘶鸣声此起彼伏。赵澈怔了怔,那苍白容颜几乎狰狞刺眼,他还是那个曾经春风如意、自在洒脱的庆王吗?
良久,赵澈开了口,“时与命皆不是我可以左右的,没能保住她是我一生憾事,如果可以,我估计会随她而去!”潇洒江湖,不问政事,那样的日子有她为伴,自是洒脱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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