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里?”聂司承的右手撑在门上,随着他整个人慢慢蹲下,鲜血的味道也越来越浓郁,充斥在我的鼻尖。
狭长薄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像是透过这皮囊看到我的灵魂里。
我瘫坐在地上没有动,那只还在流血的手突然小心翼翼捧住了我的脸颊,然后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眼眶,想要擦干我的眼泪。
但是哪里还有什么眼泪的,在外面流的眼泪早就被风雪冻干了。
“你除了我这里,还能去哪里,叶菁菁?”刚才那个在雪地里强行将我拉回来的男人,那个疯狂又因阴沉可怖的男人像是完全变了个人,漆黑的眸子下薄长的双唇扯出一抹嘲讽,聂司承又问了我一遍。
叶菁菁,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
那叶菁菁,你又能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可知道,无论是此时此刻,还是将来的某事某刻,我都不想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叫聂司承的男人身边了。
住进这里时我内心的雀跃和死死压住的欣喜与期待,在这晚上都化成了一场巨大的嘲讽。
我忽然笑了一下,然后在聂司承的错愕之中,温柔无比地说道,“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用看到你这张……让我作呕的脸。”
我猛地抬手狠狠打在了聂司承脸上。
清脆震耳的巴掌声在卧室内骤然响起,我整只手都麻了,垂在身侧颤-抖着。
聂司承苍白的脸上立刻就红了一片,我的手印清晰印刻在他那张轻而易举就能迷惑人的脸上,破坏了那份近乎完美的俊逸感。
“我的脸,让你觉得恶心是吗?”聂司承没有生气,他只是忽然轻轻哂笑,然后拖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叶菁菁,其实我也很恶心你。蠢得和猪一样,笨得像个傻子,眼睛那么亮,却什么都看不清楚,从头到尾,你除了不断伤害自己,不断作死,你还做了些什么?”
聂司承的毒舌本质在此时忽然就复苏了,一条接一条的嘲讽向我扔了过来。
聂司承直接将我拖进了于是,然后打开花洒,将我扔进了浴缸里。
热水从头顶上落下来,迷得我睁不开眼,水从嘴里滑进喉咙,我被呛到挣扎着站起来却被聂司承冷漠地推了回去,只得扶着浴缸边缘一顿猛咳。
聂司承就站在边上,他右手本来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被花洒的水一冲,干涸的血迹便混着水流进了浴缸,淡淡的血色在浴缸里飘散开,看着我头晕。
“你好好清醒清醒,仔细想想我有没有说错?我不管你之前是以什么目的接近我的,也不在乎你想要做什么,但是你给我记住,你的卖身契是签给我,签给锦绣的,此后十年,你都是锦绣的艺人。”
水声簌簌作响,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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