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为难？
叶寒声抱着她的手臂不由得又紧了紧，下巴搁上她头顶，房间里，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灯光晕泻了一室，温暖却凝滞。
他低润的嗓音在苏馨头顶响起，含着深深的歉疚和悔意，是不属于叶寒声的低姿态，“苏馨，我很抱歉。”
苏馨片刻怔忪，他对她说抱歉。这个身份高贵立于神坛的人竟然开口为往事向她抱歉，可是，这一声抱歉却让她难过。
她默声无言，只静静地听他讲。
“我们以今天为一个节点，从明天起，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再次开口，小心翼翼地询问她。
重新开始，犯下的错留下的伤能够消弭，然后重新开始吗？
苏馨迟疑了。
她轻声喃喃，像是问他，也像是自言自语，“可以吗？”
叶寒声脊背僵了一下随即郑重开口，像是承诺，“可以的。请你相信我。”
叶寒声说完，垂头间，发现苏馨正盯着茶几上那碗已经没了热气的中药，皱了皱眉，就着抱她的姿势，把她放在床上，“我们再也不吃药了。”
那语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苏馨看着他为自己掖好被角，神思有些恍惚。
“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去书房了。”叶寒声的语气轻柔的要命，说着就要离开。
双手才刚离开被子，右手手腕便被苏馨一把抓住了。
他一愣，顿下脚步，转头垂眸看她，“怎么了？”
嗓音在深夜中略显喑哑。
苏馨呆呆地凝视了他一会儿，随后缓缓开口，“林亦雪的孩子，是你的吗？”
显然没想到苏馨会突然这么直白的问他，他神情闪过一丝惶惑，然后立即恢复了常态，低声安抚，“孩子已经没了，过去的事，别再想着了。”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神色木然，好像是在说别人。
可是，他这个样子，却让苏馨心里难受的紧。
她咬了咬唇，固执地不肯松手，揪住他的袖子，问，“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叶寒声的眉深深皱着，他深吸一口气，叹道，“你会在意吗？”
他这不明不白的态度总给苏馨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叶寒声不会想到苏馨会彻底误解他的意思。
“你会在意吗？”，其实这句话是变相的承认了吧，胸口忽然涌起一种恶心感，混着酸酸涩涩的感觉直冲上喉间，幸好，被她强制压下去了。
她头贴着枕头，点了点，“我困了，晚安。”
说完，微微蜷起腿，侧过身子，不再看他。
他站在原地盯着她小小的身形看了几秒，然后脚步轻慢地朝门口走去，关掉灯，顺便轻轻带上房门。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苏馨这才躺平身子，盯着混入黑暗中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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