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宜出行,宜嫁娶,忌定盟,忌置产,也是方家的男人们从牢房里面被放出来的日子。
方家的事情能够由大化小,由小化了,最后消弭于无形,慕容睿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这些就是被关在牢房里面的方家人所不知道的了。
晋国公府说是国公府,其实也就只剩一个名头和一副空壳罢了——方家已经无人在朝中任职,子孙中除了已逝的世子方明煦也没有一个成器的,全靠着老国公那点微薄的俸禄和在崇都几辈子的老脸面熬着了。
徐凝冰知道国公太太除了会哭,其实是不管事的,就算知道今天方家的老少爷们儿从牢里被放了出来,大概也想不到要带着车驾来接人。于是徐凝冰一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她自己则远远地在街边等着。
辰时刚过,牢头一脸谄媚地把方家老小送了出来。只见那牢头点头哈腰地冲着走在最前面的方家二少爷方明延道:“爷儿几个这次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要不然谁能知道您家里跟丞相家还有此渊源呢?能攀上慕容家这棵大树,爷儿几个进来一趟,也算值了!今后有了什么事情,还不是丞相他老人家一句话的事?”
牢头一边拍着马屁,一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柳条,沾上了盐水,向二少爷身上撒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盐水一撒,晦气全跑;盐水二撒,晦气全无。给爷儿几个去去晦气,去去晦气。”
方明延看着牢头这副前倨后恭的样子,一头雾水,心想:“这牢头是得了失心疯了吧?昨天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今儿怎么就成了孙子了?丞相家?我们家什么时候还攀上了慕容家?”
方家二少爷方明延跟已逝的大少爷方明煦不同,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这些年方家落魄了之后,这位爷还沾上了一些市井习气,更是显得有些流里流气的,已经全然抛弃了他作为世家子弟的风骨。
方明延见牢头这样,纵然心中有疑问,却也小人得志一般地挺直了腰杆:“多撒点,给爷多撒点。右边右边,哎哎,你看看,这右边的袖子还是干的呢。”换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一边说还一边抖着右边的袖口。
牢头心里暗恨,可是碍于慕容丞相的权势和威严,并不敢得罪方家的人,只能赔着笑,给方明延右边袖口又撒了点盐水。
此时,四少爷方明炜搀着腿脚不便的晋国公,也跌跌撞撞地从牢房里面走了出来。牢头依样给他们也撒了些盐水。
徐凝冰见他们几个都出来了,就让马车向前几步,想去接他们。
方明延眼睛尖,徐凝冰这边一动,他那边一眼就看见了徐凝冰,脸色一变,回头就冲着晋国公喊:“爹!爹!我们快走!那个晦气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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