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虽真真正正成了云妃，却并不觉得高兴。我想起方才一同燃起的那对红烛，想起他在我耳边的呢喃，想起那些细密令人绵软的吻。这一切本该如同我想的那般美好，可……竟有些食不知味。
到底是我贪念了，得了一个帝君的宠爱，还妄想着要真心。
我侧过身瞧着他，他似是睡熟了，却睡得不甚安稳。
眉头紧皱，呓语不断，像是入了梦境。他额间全是冷汗，双手更是紧紧攥着被子。我抿了抿唇，替他擦了汗。怔怔的瞧着他，他与那先帝君真是越来越像了……我伸手拂过他的眉头，随后翻身，悄悄下了床。
临走前，我又回头瞧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是熟睡着，才放心离开。
“雨晴，你看着……若是帝君醒了，就说我睡不着去御花园散心了。”
“奴婢知道……还请主子快去快回。”
“恩！”
——
楚离在床上，闻着枕边残留的幽香，心里一片死寂。他未曾熟睡，就那么听着，听着枕边人离去，听着她对那宫女的嘱托。待她走远，楚离便坐起了身子。屋子里那对红烛还燃着，正是要照着民间嫁娶燃到天明的，可此刻与自己偕老的人，去了何处呢？
楚离不禁好笑，伸手取了那剪子，一下灭了烛火。
“帝……帝君…”
这宫女怕是她的亲信，只是……她是否忘了，这宫里只有唯一的主子……
“莫要用云妃娘娘夜不能寐，去御花园散心的谎话骗朕。朕问你，云妃……去了何处？”
“奴婢……奴婢…奴婢不知……”
“你倒是忠心，可愚忠……也不是聪慧的。这宫里正经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朕。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好，明白就好。朕再问你一次，云妃……现何处？”
“奴婢确实不知，也不敢欺瞒帝君，实在是云妃娘娘未曾告知奴婢。”
楚离微微挑了眉，伸手支了下巴，手里的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许久，未出一言。
那宫女匍匐于地，身子像是那秋日里的落叶一般。
一个小小宫女，即使借给她十来个胆子，想来也不敢欺骗帝君。音竹这般聪慧，定当知道如何御下，即便是亲信，瞒着也不无可能。想到此处，楚离便扔了剪子，起身着衣。
“罢了，你且记着。若是日后云妃娘娘有异动，你当禀报与朕。若是你装聋作哑，兴许劳奴府都不用去了。这宫里死几个人，也是不妨事的。可听懂朕的话了么？”
“奴婢……奴婢知道。”
“朕要离开片刻，若是云妃先回，你自己想好说辞。”
楚离走过那宫女身侧之时，忽然抬脚，狠狠踩了那女子的手背。那女子疼的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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