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国,系合三种分子而成:即(一)部族,(二)属国,(三)汉人州县。(二)、(三)的关系,本不密切。便(一)也是易于土崩瓦解的。国民没有什么坚凝的团结力,仅恃一个中心人物,为之统驭;这个中心人物而一旦丧失,就失其结合之具;一遇外力,立即分崩离析,向来的北族,本是如此的,契丹也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当金人初起兵时,其意至多想脱离辽人的羁绊,而自立一国。说这时候,就有灭辽的思想,是决无此理的。辽人的灭亡,全是自己的崩溃。在金人,只可谓遭直天幸。然而虽有如此幸运,而灭辽之后,全辽的土地,都要经营,也觉力小而任重,有些消化不掉了。所以燕云的攻克,都出金人之力,而仍肯以之还宋。但是金人此时,亦已有些汉人和契丹人,代他谋划了。所以其交涉,亦不十分易与,当时金人提出的条件是:燕京之得,全出金人之力,所以应将租税还给金人。营、平、滦三州,都非石晋所割,所以不能还宋。交涉久之,乃以宋岁输金银、绢各二十万两、匹,别输燕京代税钱一百万缗的条件成和。于是燕云之地,金人都次第来归。平心而论,以这区区的代价,而收回燕云十六州,如何不算是得计?然而营、平、滦三州的不复,却不但金瓯有缺,而且是种下一个祸根。这不得不怪交涉的人的粗心,初提条件时,连这一点都不曾想到了。于是金人以平州为南京,命辽降将张觉守之。金人这时候,所有余的是土地,所不足的是人民。尤其是文明国民,若把他迁徙得去,既可免土满之患,又可得师资之益,真是一举两得。于是还宋燕京之时,把人民都迁徙而去,只剩得一个空城。宋人固然无可如何。而被迁徙的人民,颠沛流离,不胜其苦。路过平州,乃劝张觉据城降宋。张觉本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就听了他们的话。而宋朝人亦就受了他。等到金人来攻,张觉不能守,逃到燕山。金人来质问,宋人又把张觉杀掉,函以界金。徒然使降将离心,而仍无补于金人的不满。一一二五年,金人遂分两道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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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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