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嗣飞奔而去。小猎狗紧随其后。很快,一人一狗就消失于渐渐浓重的暮色中。
羽若急忙从洞外抓了几把泥沙和碎石把那个碗口大的洞口掩饰起来。既然是亲王封地,距离京城的距离应该不过百里。承嗣若飞马而去,两个时辰便可来回。皇上新赐的司马府紧邻皇城,承嗣虽年少,也不至于找寻不到。黎勋接到消息是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这个计划看起来天衣无缝,除非,除非承嗣半途胆怯或改了主意……
羽若又开始数着自己的脉搏算时间。心中不停祈祷。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苓风才来送饭。羽若看他从头到脚换了衣袜,想起承嗣临别时说的话,脑中不由浮现出李苓风栽倒在鱼塘的狼狈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羽若这一笑,倒把李苓风吓了一跳。他手一抖,手中的碗筷险些落地。他回过头瞪着羽若,一副怀疑自己听错的表情。他不知道羽若为何在此时还笑得出来,这一声娇笑在他听来,竟有些骇人。
“你笑什么?”李苓风怒目圆瞪,摆出一副凶狠狠的样子。他可不想在一个落入自己控制的小女子面前显露惧意。
羽若却将他的色厉内荏看得一清二楚。本是无心之举,如今倒令她升腾起无数的勇气和希翼。面对质问,她毫不退缩,反而抻直了脖子半眯着双眼回望过去。那是一种蔑视又挑衅的姿态,令李苓风顷刻间败下阵来。真是见鬼,真是见鬼,李苓风在心中大叫不好。为了以后行事方便,他是打定主意要搓磨一下羽若的心性,本以为这般境遇下,一个自小娇养在深宫的青春女子很快便会心神大乱,听任摆布,没想到,哭完闹完,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她依旧能有这般昂扬的姿态。仿佛她还在紫兰殿,还是那个深受皇帝宠爱的贵妃娘娘。
李苓风丢下饭菜转身而去。一言不发地用力锁上房门。那沉重的落锁声是他此刻最大的慰藉。若不是这间密室,若没有这把铁锁,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向曾经的主子跪地求饶。至于墙上那个被掩藏起来的破洞,他根本没有留意到。
李苓风走后,羽若匆匆扒了两口饭菜,便开始在室内的方寸之间不断踱步。她开始坐立不安,越来越紧张,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承嗣一路是否顺利?黎勋是否已经赶来?路上会否横生枝节?封地守卫会否负隅顽抗?李苓风会不会狗急跳墙?她不停地想象推测。一会儿,觉得自己计划周密,承嗣纯良可靠,没准下一刻黎勋就会冲进来救她出去。一会儿,又觉得情况复杂,承嗣毕竟年少,难保会在哪里出了岔子,自己铤而走险,前途难料。她大口喘着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就是度日如年的滋味。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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