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若搞不清自己在草垫上到底胡思乱想了多久。或许有几个时辰那么漫长,又或许一切的追忆感怀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致使天地混沌,日夜不分。但羽若很清楚,自己的精力正在被消耗,若想自救,她必须站起来做点什么。
她毫无目的地沿着石屋的墙贴行。也不知自己走了多少圈,她突然有了一个新发现。每当她走到草垫对面的那堵墙边,便感觉有一些凉风侵入。一开始,她只当是误觉。于是来回走动,不停考证。终于,她贴在墙上的衣袖微颤,做实了她的想法。她有些兴奋,把身体紧紧地贴在这堵墙上,感受着这来自外界的讯息。就这样呆了不久,她隐隐约约地听到狗吠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进,越来越清晰。而后,又渐渐远去。随后,还有几声喊叫声,羽若听不清内容,但她确定,那是人发出的声音!
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人迹罕至之处,一墙之隔,便有人走动。现在想来,李苓风趁乱劫持了自己,必定是早有打算。但京城内乱,他一个太医,又哪里能日行千里,躲入深山老林。且李苓风既然说了只在这里暂留,过后打算离开,那就说明这里尚在京城管辖之内,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有等待时机,再设法逃离。羽若又起身细看了李苓风送来的碗碟、用具,再想想李苓风手中举的琉璃灯,这些虽说不上奢华精美,但也都做工细腻,用料上乘。说不好,这里还是个人来人往的繁华之地。
有了这些新发现,羽若的头脑又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这石屋看似密不透风,且地势低洼,但既然自己能在其中呆上这许久,而全无窒息憋闷之感,那就说明建造这密室的人早有考量,在石室面向外界的墙面上留了缝隙。所以,自己才能感觉到凉风侵入,又听到外面的动静。这与世隔绝的囚室,其实与人间繁华,不过一墙之隔。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羽若拔下头上的半副金钗,开始在石墙上寻找风口。很快,她便找到了一个松软之处。她踮起脚,那风口正在她头顶处。她轻轻地搬来木桌旁的长凳,悄没生息地踩上去,挥动手中的金钗,挖凿起来。那金钗来自罗金,是宫中金玉圣手打造,钗头造型精美,钗尾却尖锐无比。这本是为了插戴方便,能挽起厚重的青丝。此时,却成了羽若手中的利器。羽若凝神屏气,埋头苦挖。直到她手臂酸疼,再也举不起来,却发现,那松软处就除了几道白痕,什么变化都没有。
羽若一下泄了气。毕竟,从出生到现在,她练的是抚琴下棋,想的是国策史学,可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苦力啊。她跌坐在墙角,绝望到想要大哭。却发现,自己一心凿墙,口干舌燥,嗓子早已干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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