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她确信,黎勋绝不是临阵脱逃,胆小怯懦之人。她记得,三年前,她与母后往玉山上香。偏生路遇民间驱鬼的兽面大傩,队伍中有一匹马受了惊,直冲母后与自己的轿撵而来。当时轿夫太监推搡尖叫,整个队伍乱作一团,眼看惊马直奔东倒西歪的凤撵而来。紧急时刻,刚成年的黎勋举起一个车轴挺身向前,生生用车轴砸中了惊马的头,令它轰然倒地。救了自己和母后。这次出战,也是他主动请缨,怀着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而去,身怀武功,满腔激情的他怎么可能临阵脱逃?
想到这里,羽若满心委屈,为了战死沙场还被人指摘的黎勋,也为了痛失爱侣前程灰暗的自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她偏偏回忆起无数与黎勋的过往,黎勋的种种好处历历在目。而两人之间的约定,也言犹在耳。
上一次黎勋巡疆而归,来拜见王后。半年未见,羽若一听到消息便急不可待地奔出宫门,终于在通往正殿的回廊上与翩翩而来的黎勋撞个正着。面如冠玉的俊朗少年,半年不见出落得更加气宇轩昂。羽若望着风尘仆仆的黎勋,但见他身材健硕愈显英姿,顾盼神飞。他望着羽若扬起嘴角一笑,却又是小时候熟悉的顽皮模样。
到底是黎勋先开口,躬身行礼:“公主淑安。”
羽若却莫名羞红了脸。她却故作轻松,把手一摊,道:“一走半年,当初答应带给我的礼物,可还记得?”
黎勋仿佛早有准备,笑着从身上解下一个荷包递到羽若的手中。羽若一看,那荷包还是自己小时候绣的,针脚粗陋。想到他这样贴身带在身上,心中不由一荡。打开荷包,原来是一串白菩提的手串,稀奇的是,当中有一朵白玉雕刻的小小雪莲花,雕工极其精细,做得逼真可人。羽芊爱不释手,忙褪下玉镯,戴了起来。
黎勋道:“这半年奉圣旨巡视边疆,也见过不少稀罕物,只是,任他什么奇珍异宝,哪比得上公主宫中所见。这菩提本是智慧果,正如公主聪颖之心。这雪莲,却是西域之物,冰清玉洁的山峭之花。亦如公主高洁之姿。“
见羽若满心欢喜,黎勋又道:“半年不见,公主的身量仿佛又见高了。御书馆还曾常去不曾?女红可见长进?”
“御书馆自不消说,《鬼谷》、《春秋》的功课早就倒背如流。”说着,羽若有些扭捏地从袖笼中拿出一个簇新的秋香色绣麒麟的荷包,递给黎勋道:“这是我新绣的,费了好大的功夫,我小时候绣的不好,况且也旧了,你把这个新的换上吧。”
黎勋接过荷包,细细看了,夸奖道:“公主的女红果然精进不少。”说完,又向羽若要回那个旧的道:“这个臣已用惯了,依旧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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