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遇到许晓玲之前,杨书福一切关于真善美的理想,全是飘飘若虚的理论或者梦幻;遇到她之后,他的灵魂才真正觉醒,开始如痴如醉地流连人间,眷恋人生;现在她走了,他的梦想破灭了。
他感觉人生无常,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预料和改变的。虽然明知道她回去就要嫁人了,却仍莫名地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柳暗花明,因为心里实在不相信、不甘心就这么说结束就结束了。可她确实离开了这位城市。
人会老,心会荒,书福害怕有一天,或者老去,或者出意外,自己会忘记她的爱与美,那将是无法容忍的损失。想要永远地记住她,就得将她的爱与美赋予永恒的形式。对他而言,唯一可能的途径,就是创作小说。杨书福在他与许晓玲共同营造的网络家园似水流年上写下:你的美,在我心中,不受似水流年的侵蚀。
他开始了小说的创作。
为生存所迫,杨书福既不能痛痛快快地悲痛,也无法从从容容地创作;没钱了,他得想办法借钱,好维持生活,往往为向谁借钱而愁得焦头烂额,而上班不仅占用了大量的时间,上班的时候还不得不收敛自己的悲伤,压抑自己的愤恨与激情,因为顾客是来看屏幕,不是来看脸色的,老板又常常来监察员工是否偷懒,使他无法随心所欲。
每天骑行在熟悉的街道上,仍不能相信她已经真的走了,周围的一切都带着她气息,总仿佛她还坐在自己身后,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又莫名地期望她会忽然从身后跳出来,狠狠地打自己一下,或者做个鬼脸吓唬自己,然后调皮捣蛋地告诉自己:“嗨,猪头,我没走,我在考验你呢!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可是没有。
他近乎机械般地上班,不对工作抱任何幻想,只求做到能保证温饱,不被开除,此外尽其可能地把空闲时间放到读书和小说构思上。
如此的心不在焉,以至接连好几次找错了钱。每次交接班同事发现钱少了,总叫他重新算一遍,他总客气地说:“不用了。”
她们问他为什么老找错钱?
他只傻笑一下,说:“可能是最近人有点不舒服,整天昏昏沉沉的。”没告诉她们自己失恋的事。
失去了晓玲,他已变得更加淡泊与达观,对许多小不幸与小不快的事,提高了免疫力,早都不在乎、不计较了。
与从前相比,早起上班的痛苦,有增无减;上班时对下班的期待与下班后和晓玲约会的快乐,却如伊人倩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因晓玲的离去和无法挽留她而带来的无尽落寞与痛苦,和因晓玲的爱而激发出来的,无穷的奋发图强的欲望和力量。这两种相反相成的情感,日日夜夜在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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