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弈抬起头来,对着庄内左右相望,却再没见到任何人影,急道:“几位叔叔,我父亲现在何处?”
正当李元等人欲出言之时,庄内却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奔了出来,那老人年过七旬,神情呆滞,双手齐齐舞动,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他见前面人群聚集,心中大乐,呵呵直笑地奔了过来。
段弈呆望着奔来的那个白花老人,蓦地惊觉,心中一酸,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不需多言,前面那老者赫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面容苍老,满头白发,他不是自己的父亲段天明又是何人?
初次见到父亲,只见他面容苍老,脸上伤痕累累,一条条细细的伤口之中,鲜血慢慢溢出,一双满是鲜血的手胡乱的在身上四处乱抓,一身长袍更是被他撕成一条条的小碎布,长长的拖在身后,随风舞动,褴褛之中多了几分滑稽之色。如此看来,他脸上的伤痕多半是他自己抓伤的。
夕日的英雄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这是命运的归宿,还是上天又一次对他开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段天明在众人周围左顾右盼,不时对着众人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段弈失魂落魄的上前走了几步,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抱着段天明的双腿,喃喃唤道:“爹!”
段天明低下头来,细细的看了段弈一眼,然后哈哈笑道:“你叫我爹?你是我儿子?”
李元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声,道:“恩公,他是小公子呀!你不记得了?小公子刚一出世便被青阳真人带去了天仪门学道,这些,你可记得?”
段天明呆了一下,用力的眨了眨眼,蹲下身子,细细的看了看段弈,大声笑道:“哈哈,我有儿子啦!我有儿子啦!”
众人相顾摇头,齐声叹气。
“嗵!嗵!嗵!”段弈俯下身子,重重地给段天明磕了三个响头,直嗑得头破血流,他也浑然不觉。
看着一脸伤疤的父亲,段变心中阵阵刺痛,伸手整理了一下段天明凌乱的头发,哽咽道:“爹,孩儿不孝,让你受苦了!”
段天明呵呵直笑,顿时安静了下来,伸手一把把段弈抱入怀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慈祥的道:“孩子别哭,爹爹在这,你不用怕那些黑衣妖人!”
这话一出,李元四人大惊,忙道:“恩公,你想起来了?”
段天明不明所以,依然自顾自地望着段弈,象母亲哄孩子入睡一般,细心的拍着他的脑袋,口中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孩子别哭,爹爹在这,你不用怕那些黑衣妖人!”
此时,段弈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段天明,大声泣道:“爹,你醒醒吧!那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别再想了!”
段天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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