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藩属国中、是仅次于朝鲜的忠诚属国,朱瞻基这么善待柴山,当然是因为觉得,瑈璇也会喜欢。
孙贵妃大好后,常在太后宫中碰到朱祁镇。说也奇怪,朱祁镇似乎记得刚出生时孙巧救过性命、对孙巧依恋异常,常赖在孙巧怀中不肯下来。甚至朱瞻基来接的时候小脑袋一扭,哼哼唧唧不肯走。一来二去,朱瞻基也渐渐接受了孙巧照顾朱祁镇的现状。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朱祁镇已经会蹒跚着走路,最爱牵着父亲的手指追逐长乐。长乐此时已是个老猴子,懂事地逗着小主人开心,“咯咯咯”的笑声和“吱吱吱吱”的叫声混在一起、响彻后宫,头顶上白脚鹰在空中盘旋振翅,朱瞻基因此恍恍惚惚,不知是在今日还是从前。
这一日春光明媚,朱瞻基带着荣冬海寿出紫禁城,到了西安门的逍遥城。穿过两重朱门、一节回廊,阔朗的天井中,汉王朱高煦正踞坐地上,眯着眼晒太阳。
见到皇帝,朱高煦没有起身、也不拜见,瞥了一眼,便自顾自继续眯着眼睛。反而是朱瞻基跨上一步,叫了声:“二叔!”
朱高煦冷哼一声,并不答言。朱瞻基一撂袍角、盘腿坐在汉王对面,笑道:“一年多不见,二叔精神健旺得紧。”虽然笑着,却掩不住憔悴悒郁之色。今日来,是想与二叔聊一聊,便放了他吧!回想当日南下时在车中与瑈璇的对话,言犹在耳、人却再不能见!
朱高煦打量着侄子,忽然哈哈一笑,面有得色。
朱瞻基不明其意,见汉王开心,倒有些高兴:“二叔在这逍遥城中,也快三年了。”
朱高煦摇摇头:“没有三年。九百二十九天。”
朱瞻基愣了愣,侧头看到墙上一道道划痕,大约是记录的日子,竖直立着,划得颇深。自中间的位置,一道道变成了一个个小叉叉,似乎是,剪刀?朱瞻基回头望向汉王,却见朱高煦满面笑容,得意地道:“一个人的日子,还好吧?陛下这四百八十六天,过得如何?”
朱瞻基愕然,一颗心渐渐拎紧,四百八十六天!朱瞻基没有料到,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也在数这日子!朱高煦接着道:“杀子之仇,焉能不报?我堂堂汉王一世英名,岂会毁于一个小丫头之手?可惜,让那个贱种逃了!”
朱瞻基霍地站起,语声颤抖:“你!是你!”汉王在南京盘踞多年、根深叶茂,当日更曾经蓄意收买了不少冤案后人以作死士,安排两个收生婆当然不难、找些死士假冒锦衣卫也不在话下,而荣夏、究竟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中?一次次夸大其词报告瑈璇的行踪、一遍遍叙述瑈璇与朱瞻壑的暧昧故事,就是煽动自己的嫉妒、为行刺做准备。而最后终于不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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