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用薄木盘子装的馒头。这应该是中午时，考场给考生们分发的午餐吧？
还真是薄情呐，这么费精力的事情，就给这么点东西填肚子。
卫长昭扯了扯嘴角，忽而想起进入考场前大舅陈烈华塞给他的几包东西。昨日，陈烈华跟他说，等考试时再拆开来看。当时检考的人检查东西，他也没留意这些是什么，等搜身通过了就直接带了进来。
想到这里，他回头伸手从石台搁置的衣物上，拿过了一包。拆开来看，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暖，这东西，竟是登州特产的香熏牛肉干。前阵子，于欢和安财买来闲吃的零嘴，他无意间尝到觉得好吃，陈烈华居然记了下来。
如今，卫长昭的题目已经答完，他倒是惬意了，伸了个懒腰，就着碗里的凉水，掰了小块馒头和着牛肉干咬了起来。耳畔之侧，能听到些许凌乱翻卷子的声音，他猜想着，琢磨着大概是答题时间将到，有人还没有答完题，所以着急了吧。
转眼，天色暗沉下来，一声铜锣敲响，鸣声收卷。
监考官收到卫长昭这里的时候，看到他姿态悠然地正啃着馒头吃得不亦悦乎，对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卫长昭见状，一个不小心，馒头卡在喉咙，咳了两声，面色都红了。
监考官立刻把桌面上的水拿给他，给他灌了两口，卫长昭的气息才平下来。
回过神，只听得把他卷子收走的监考官嘀咕道：“真是个顽儿，考个试都吊儿郎当。”
卫长昭瞪着眼睛，沉思着监考官话里的意思，吊儿郎当？顽儿？这个，没听错的话，指的是他？喂喂，我哪里吊儿郎当了？卫长昭边想，边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会儿，衣衫也还整齐啊……
他哪里知道这个监考官正好和陈元认识，之前听陈元说过，卫长昭会在登州考试。早晨看到卫长昭坐在考场，才晓得两人也算赶巧了。他原以为，卫长昭好歹是陈元的外孙，应当也流着点陈元的血脉，学识差不到哪去吧？谁知道，一开考就看到卫长昭打哈欠，快收考时，他巡考回来，还看到了卫长昭在考桌上悠哉悠哉吃着东西……
想起陈元提起卫长昭时那讳莫如深的模样，这位心地善良的监考官欧阳自然是在心中替陈元惋惜……原来，家里有这么一个顽儿是这般让人揪心的……
002
卫长昭就这样连续两天遭受到了同一个监考官的异样目光，到了第三日考策问时，似乎又多了几道隐晦的目光。卫长昭有点无语，这些监考官难道不知道考试时间不能给考生造成困扰了吗？
忽略掉‘闲杂人等’的窥伺，卫长昭看着策问里的其中一道题目，目光微微呆滞了几分。考卷上的策问题是出自《礼记^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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