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旁的扫地僧，签文所求之处在哪后，便拉着卫长昭的手，直直朝着目的地跑去。他跟在张云曦身后，他想说，其实她不问，他也能带她过去的。
但见她如此兴致高昂，也就作罢了。
002
坐经听禅室旁，便是上香礼佛求签之处。
张云曦松开了卫长昭的手，走向棉蒲团前，跪下。卫长昭进了礼佛之地，脚步微顿，愣于一旁看着释迦牟尼的座像，看着它座像下的一旁盘腿而坐的白眉方丈，眸波不由得翻了翻。
十几年了，当年给原氏解签的普陀大师，依旧还在。
普陀大师微闭着眼，面容恬淡，气质稳而安。他身旁站着一个小沙弥，双手拾合在胸前，头微微低着，姿态十分虔诚。
似乎是察觉卫长昭的视线，原本闭着眸的普陀大师睁开了双眼，向他看了过来。那是一双仿佛能看尽红尘真相的眸子，眸子很亮，很睿智，很清澈。被那双眸子盯着时，你会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挣脱桎梏。
卫长昭下意识移开眸子，他受不了普陀大师这样的视线。好像普陀大师能看透，他不是真正的卫长昭一样。一向也不信鬼神的他，这一刻，忽然想到，若普陀大师劝他放下执念，他应当如何应对。可他又想了想，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人只道，他不是真正的卫长昭呢？
一个和尚，佛道再精通，毕竟也不是真正的佛，真正的神。
他在张云曦的一旁跪下，张云曦已然叩了三次首，正拿起签筒抽签。卫长昭侧耳倾听梵音，合掌，叩头，一次，两次，三次。每叩一次，他心想的是于家的血债冤屈。每叩一次，他想的是此生他死也要将贼人拉下十八层地狱。每叩一次……他的心，更沉重了一分。
天机阁……
天机阁……
他想知道，天机阁的所有情况……
在心头激涌的情绪，被他死死压抑按下。
卫长昭睁开眼睛，起身，发现张云曦已经手拿着签筒和签条去找普陀大师解签了。他见普陀大师瞥了一眼小沙弥手中递过来的签条，对着张云曦淡淡说了两句话：“施主，有时眼前发生的事情未必是真的，也未必是假的。你若遵从了本心，记得不悔便是最好的选择。”
一旁的卫长昭听见普陀大师喝么说，突然记起了原氏曾经说过的话，原氏说过普陀大师这人最是古怪的，他解签解签解得厉害，可不是他觉得特别的人，一般都惜字如金。再看此时站在普陀大师身旁的小沙弥惊讶的眼神，足可见，张云曦在普陀大师眼里类属特别。
张云曦听了，微愣，回头看了看卫长昭，又扭头看了看普陀大师，似乎半知半解：“我自会遵从本心，可是大师，既是遵从了本心，‘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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