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太阳了,阳光有如春天般明媚,凛冽的寒风也大发慈悲,没来驱赶人间的温暖,难得一见的和暖如春的深冬。这样的好天气,情侣们该像春夏的鲜花,相依相偎地点缀在草坪上,脉脉情话。
可是杨书福和许晓玲阴沉的心情,并未因阳光的到来而阴转晴朗,仍是彻骨蚀肤般的寒冷。
书福没有埋怨阳光不照欢聚照离别,他知道那不怨她,自己的悲伤是自己造成的。
今日一别,日后想再朝夕相处就难了;以后有的是痛苦的日子,今天至少还是跟她一起过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忧恨的心情给糟蹋了。
他拼命地回想一年多来心醉神迷的点点滴滴,想用快乐击退痛苦,可是痛苦像李清照的相思,才赶下眉头,又漫上心头。
午饭后,书福送晓玲去车站,抢着帮她提了两个大箱子和一个大旅行包,看晓玲满脸抑郁之色,全无平日的欢乐,看得令人心碎,忙笑慰道:“今天我更加深刻地领悟到,浩浩时空,茫茫人海,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当苦力,是一种寻常得多么不寻常的幸福。希望以后还能常有这样的好机会。”
晓玲知道他不想自己痛苦,可是心里实在笑不起来,便只苦笑一下,没敢说:“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我一定会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的。”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了,所以不敢轻许诺言。
虽然书福有说有笑,可芳兰和香华却不敢打趣他,要在平时她们准会自言自语地说:“唉,有些人怎么天生就擅于做白日梦啊!”
书福看晓玲还是欲哭无泪的表情,便笑说:“这孩子今天怎么了,马上就要见到爸爸妈妈了,为什么还不高兴呢?难道是因为没糖吃啊?哥哥帮你去买好不好?”
晓玲终于笑了,可是笑得很短暂,知道书福是苦中作乐,自己何尝不是千言万语却欲说无言,便只说:“希望你以后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怕说多了,就狠不下心离开了。
芳兰说自己要上班,香华也说自己有重要的事,不能去送晓玲了,又都说:“反正有书福一个人就够了,我们去了反而多余。”晓玲并不拦她们,三人就地相拥而别。书福也只感激地看她们一眼,没说:“大白天的,的确应该节约用电。”
两人心里都不愿坐的士,因为那会加速他们的离别。
书福便提议坐公交,晓玲点头答应。
今天不是双休日,现在也不是上下班人流高峰期,公交车并不拥挤,他们半路上车,居然还有一个座位。晓玲立即想起与书福为数不多的坐车经历,每逢有空位,他总让给她坐,而自己常常说:“看在你心地如此善良的份上,就分一小块地方让你坐吧。”
今天这车上又天公作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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